哥,我先干了啊,你随意,宋老虎一仰脖子把慢慢高脚杯的白酒干了。白金海刚想阻拦,没想到这个妹夫已经把酒咽下肚了。哥,说句实在的,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了,从小学习好,做啥事都是认真,尤其是不徇私情,那是最让人竖大拇指。宋老虎一套连环帽,让白金海呵呵一笑,既不答话也不拒绝,有点“糖衣收下炮弹送回”的机智。
哥,我自从和白雪结婚以后,没有找过你办事吧?
没有,白金海回答的很干脆。
哥,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挺好。
哥,你看我当村长这么多年,能不能当支书呢?
不知道。半天了,大舅哥才蹦出三个字的回答。他心里想,和我估计的不差,就是为了村支书的事来找我、
不知道?啥意思啊?是不是看我不够格啊?白金海有点喝多,说话也开始硬气一点。
哈哈,村支书可不好当,每个村和每个村的情况不一样,而且你在村长得岗位上干的还不错,但是换到村支书可就不一样的?你说县长和县委书记的工作一样吗?所以啊,我真不知道你适不适合当这个油坊村的支书。白金海笑着对这个喝酒有点微醉的妹夫说话,嘴角还带有一丝嘲笑。
哥,你说怎么才能当好一个支书呢?宋老虎紧接着问话,眼角中带着一次挑衅的滋味,看来这次是真的喝多了。搁往常,他可是不敢这样说话。
当支书可不是这么简单啊?“治大国如烹小鲜”,一个村子虽然小,当支书可不是不容易,方方面面的事那可是多了。县里的五年规划,将油坊村定为新农村试点,涉及到拆迁、土地流转等很多事情,每户人家的利益都牵扯进来,这件事情如果干不好,很容易引起干群矛盾。我觉得当支书,政治觉悟要有,办事方法更要有,不简单,不简单,真是不简单。白金海,连用了三个不简单,叹了一口气把酒杯举起来和宋老虎碰了一下,一干而尽。宋老虎若有所思的赶忙也把酒干了。
白金海看两个人喝的差不多了,时间到了九点多,对媳妇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上主食。媳妇不敢怠慢把面条端了上来。老虎也知道大舅哥让吃主食的意思,是不想再谈这件事了,也就不咸不淡聊了点别的。
饭吃完了,宋老虎知趣的说,哥我先回了,有空我再来看你。白金海客气的挽留了一下,也就顺水推舟的把人送出了家。妹夫悻悻地走了,白金海松了口气,进了房间,收拾了残羹剩饭,打开重播的新闻联播看了起来。
今天晚上,运河边上的月亮又大又圆,照的河水清清楚楚,偶尔还能看到一条鲤鱼跃出水面,把河水拍响。安静的大堤上一个老人在默默的抽着烟,看着流淌不止的河水,时间仿佛停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