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你,却恨不得杀了你

小时候,对壁虎有个印象,它是夏天吃蚊子的益虫。

自幼生活在农村,我对壁虎并不陌生。每每看见了壁虎,都不太专注,它就如我们经常看到的院子里逗留的麻雀,屋檐下筑巢的燕子,漫天飞舞的蝴蝶,巷道上跑着的一条家养的狗,都有存在的理由。。。。。每天丰富着我们的生活。没有想到我竟然和壁虎有多次正面的接触。

去年暑假,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老楼房。因为是陪孩子上学,这里癖静而且价格适中,所以我一租三年。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后,我在旮角处喷了些杀虫的药,没再管,只等着开学带孩子入住。

临近开学,我提前来到屋子里。打开门窗看了看,只见客厅的地板上赫然有一只壁虎已经干枯的尸体,还有一只爬行的簸箕虫,在缓缓运动。我望了望屋顶,没什么异样,回转各个房间,也还都正常。

我怕孩子见到了会吓到,会产生不想入住的想法。于是,我拿来笤帚先扫了那个无辜的壁虎,然后用一张旧报纸夹住簸箕虫,把它送往窗外,让它有更好的去处,不至于有吓到我孩子的机会。

端午节的时候,大女儿回来也住在这里。到了夜里,我还在客厅的时候,只听她大叫,妈,妈,快来看。窗户外面有一只壁虎,好大的壁虎,它正在爬。我一边说着,不要害怕,一边进房间用手势做吆赶的样子。其实那壁虎并不明白我的意思,对我的心里活动一无所知,窗户上一定有吸引它的东西,它才舍不得离开呢。

我拉上了窗帘,对大女儿说,没有壁虎了,赶快睡觉吧。孩子问,真的没有了吗?我说,我已经把壁虎赶跑了。孩子在这里待了几天,每到晚上,那只壁虎总是如期而至,我总是如数这般地拉上窗帘,然后对孩子说,我把壁虎给赶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两个星期前的一天晚上,二女儿还没有下自习。我一个人在屋里的时候,突然发现一只小壁虎动作灵活地在门口跑着,我不想杀生,打开屋门,想让它逃走。可是它躲在门槛,不肯出去。等了一会,它又从我的面前跑过。我和它来回交量,我追它跑,我停它也歇一会。最后,一个不小心,它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溜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算你命大,我真没想要你的命。多活两天吧,老实点,别让我再次遇见你。

另外一天,小女儿下了自习开始洗漱,这只壁虎又来凑热闹。女儿看见它,大叫,妈妈,有壁虎。我说,不要怕,妈妈来替你收拾它。

又是一番追撵,追到门口,打开了门,它还是不愿意出去,它折回来又溜到了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孩子问,壁虎呢?我答,我把它撵到门外去了,你安心睡觉吧。

隔天,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这只小壁虎又出来溜达了,我这次没有留情,先是用脚踩了它一下,然后迅速地用一团卫生纸夹住它,把它投到窗外去。

这个星期的一天,孩子准备睡觉的时候,房间的衣柜旁边又出现一只小壁虎。孩子担心地问,妈妈,一会睡觉的时候,它会不会爬到我的床上?这次,我毫不犹豫地拿来一张旧报纸,等小壁虎再次从衣柜下溜出来的时候,我迅速地踩了它一下。等它昏迷时,我把它送往马桶里,用水连冲三遍。

我心里在对壁虎说,我是不怕你的,可是我的孩子害怕。你打扰到我的孩子,是你的命不该留。

怎么没有把它也投到窗外呢?有时心里会来回。

前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因为开着灯,可以看见窗外面的好几只飞蛾在飞,还有一些小虫子忽隐忽现。这时,又看见了那只大壁虎。它爬一会,停在一个地方。我盯着它,看它何去何从。壁虎是想吃飞蛾吧,我这样想的时候,只见壁虎以极快的速度已经把一只飞蛾吸入口中。它的头部在动,应该是在享受着胜利的果实。

大自然是个食物链,人类为了生存,吃猪吃鸡吃鸭吃兔子。壁虎为了生存,吃蚊子吃飞蛾。

我消灭了两只小壁虎,只是怕它惊吓到我的孩子。这样想,我心里释然了。我如今杀了壁虎,就如每个人夏天都会打死几只苍蝇一样。

我百度了壁虎,它们轻易不伤害人类,但是它的尿液是有毒性的,作为一个妈妈,为了孩子的安全而杀了壁虎。

壁虎,原谅我。

我不曾爱过你,但你却让我恨上你。

平常人写平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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