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8KM云和月「下」不必等到50岁,再去寻找我们想要的自由

「在微博上看完了50岁自驾游阿姨苏敏的文章,终于下定决心把这篇拖稿了两年之久的自驾游旅程做个完结,向她的追求与勇敢致敬,希望我们都可以为了自己的自由而活,不断出发、清零、在路上。」


2019年秋天的一个深夜,我与一位手臂纹着“草东没有派对”的朋克青年临时组局,决定睡醒就出发,从杭州一路驾车,直奔丽江。


去程从杭州-武汉-重庆-成都-丽江,回程丽江-贵阳-长沙-杭州,往返共5208KM,平均每天开800-1000KM,路上的行程时间差不多在5天半左右。同行的还有一位当天在机场接到的从东北而来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尽管她非常讨厌我这样每天单挑的极限驾驶行为一再阻止此次的出发,最后还是提着行李箱如约出现在了出发地的机场,带着一丝落地的担心。


那一场自驾行,车轮每天在不同的江河上、山川里飞速地穿行,疾驰的倒影与逝去的夕阳,让人感慨时光消逝却觉得一点也不可惜,大好的时光,尽情挥霍吧,我们拥有的只有现在啊!于我而言,那场旅行是马尔克斯的那句:我去旅行,是因为我决定了要去,并不是因为对风景的兴趣。


有一种勇往直前必达目的地的冲劲

从成都到丽江大约900KM,按照以往的经验,上了高速,差不多8-9个小时即可到达。我们计划早晨8:00起床去吃早饭,8:30正式出发,在路上解决中饭,到丽江去吃晚饭。一口气开了650KM,差不多下午两点左右我们在服务区进行午餐补给,稍作休息,松口气还有200+KM就要到了。


然而我们却没有料到,最后的200KM是每一步都是盘山险路,很多没有油漆的土路,转着弯提升难度,不时还会有颤颤巍巍的工程车呼啸而过,在泸沽湖的悬崖边错车,在半夜的深山里遇暴雨,还好前面有辆黑色的三菱SUV,两辆车相互陪伴,在这段充满未知的道路上。直到导航提示:您已偏航,正在为您重新规划路线。我们才知道跟错了路,重新掉头回到前面的路口,一辆车,里面三个人,继续回到孤独而勇敢的道路上。


眼看油箱里的油快没了,一边担心路况的危险,一边焦虑不知道还要开多久才会到达,然而这一段上了山就没有回头的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一种方案就是:开下去,直到丽江。终于在一个弯道的下坡,我们看到了“熟悉的”加油站。熟悉到我们竟然怀疑:不会开了半夜,又开回到原点了吧!好在可以先加满油。


打开车门脚尖挨到地面的那一刻,才发现这200KM的漆黑山路,足以让人腿软到站不稳。不知哪里来的烧焦味,仔细检查车辆后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后来加油师傅解释说:外地车到这里来都会这样,路况的原因,不碍事,打开引擎盖散散热缓一会儿就行。趁小黄休息,我们也下来活动活动筋骨,缓缓绷得紧紧的神经。


再一次上路大概只剩50KM,心里又鼓起了勇气:就算再难开,也总会到达的。


时间过了00:00

我将车辆的音乐播放悄悄切换到了《생일 축하합니다(生日快乐)》,一路风尘,披荆斩棘,哭过笑过,大家一起唱着生日歌为好朋友迎接生日的到来,暖黄色的车灯从车里映到车外,只要在路上,我们就都有自由的灵魂。


200+KM,尘土飞扬,冒险狂奔10个小时后,00:47分,终于到了丽江。院子里的灯还在亮着,李丹穿着睡衣在大厅边打牌边等待着我们的到来。她知道我选了一条最危险的道路,怕分散精力,所以一路没有发信息,她只选择等。她也知道一路开了这么久,精神处于高度集中很难入睡,所以点了外卖,搬了一箱酒,吃着,喝着,聊着……“懂你说的,也懂你没说的”是我们这一类人彼此都拥有的默契。


第二天宿醉着醒来,从睁开眼就被梅姐安排的明明白白。她的专职司机来接我们去吃早饭,然后去爬山,吃当地特色的农家菜,晚上吃完晚饭后去她家的酒吧,又是一场宿醉。得到梅姐的大力赞可:你现在的酒量,很可以了~


返程的前一天,就没再喝酒了。实在怕体内的酒精挥发不出去,影响驾驶。


但还是在沪昆高速六盘水服务区内,被一辆云A的皮卡撞伤了左侧后门,车辆驶过,只听一声巨响,我立即停车打了双闪,下车看见明显的凹陷,一边报警一边打电话给保险公司。好朋友一直在跟对方争辩,朋克青年递来一根烟,大家都在努力着稳定着我的情绪,怕我发火,还要再叫一只“消防队”来,乱上加乱。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走过的路越多,经历的风雨越多,看待和处理事情的角度就会越平和,道路就是生活,它教会了我成长,和与这个世界相处的方式。于是我蹲下来,一边喝着红牛,一边抽着烟,闲适着等待交警的到来。后来我们一起跟随警车下了高速,来到附近的交警队录笔录、填写案件处理清单,对方全责。虽然时间耽搁了很久,但那天在交警队的窗边,看见了一道由粉红色到紫色渐变的夕阳,无限美好与难忘。


终于,我那辆可怜的吉普车,跟着我爬过了山,也越过了河,不必等到五十岁,再去寻找我们想要的自由。


希望我们都可以,为了自己的自由而活。同时,有能力去承担为自由而付出的代价。宠辱不惊,坦然淡定,百无禁忌,豁达心安,欢喜自在。


希望我们走过千里万里,终于知道自己的道路是什么,也终于明白:家,应该是漂泊千里后,窝在一个空间里的爱,与烟火气。


你的道路是什么?乖孩子的路,疯子的路,五彩的路,浪荡子的路,任何的路……

到底在什么地方?给什么人?如何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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