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地上生长的我,也曾经去过几次海边。那时,年少心气比较旺盛,硬是要等到海潮袭来,看看游人们匆忙撤退时被浪潮击打的快乐。在70年代,丢一块手表都是顶心疼的。可是,海潮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力远远超过躲避海潮时的财务的损失。
对于海, 老陕的发言权是不多的。就连黄河这样一条母亲河,能经常去目睹的陕西人更是屈指可数,就是身在渭河边上的人们,紧张的忙碌的生产经营,早早的把河流的历史盛况被抛在脑后了。记得我小的时候,要去渭河南面的亲戚家里,总是要用船只摆渡才能过河的。江河的神秘,让我一生难以明白这条源远流长的河水,是如此的给人间久久的永远不灭的生命之炊。
盛夏初伏的天气着实让人热的透不过气来。走近日照的万平口黄海边,那种桑拿般的闷热,被海风湿润凉爽的感受吞没了。我瞩目远眺,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海,看起来似乎风平浪静,哪些渔船和游览的船,在海面上星星点点,随着海面的青春骚动, 起伏摇摆的海面,真像怀抱着婴儿一样,随着浪涛般的摇篮曲,船儿自由自在的顺着水流的方向,帆船在风的催动下,水手驾驭着满载货物的船儿,用眼睛死死的看着前行的方向,和船儿一起摇曳在这漫无边际的海面。
我停住脚步,屏住呼吸,享受着无风的海浪扑面而来。像狮子般的吼声,海浪忽然的聚起,像一堵水幕墙,又像狮子的卷舌一样,稍微弯下,用力的把海水冲出一米高的激流,然后,唰一声,就推起下一个浪潮的卷起,正在看海的游人们,哪知道这海的脾气。只顾自己欣赏下海的朋友,亲人,恋人在海水里的嬉戏,被突如其来的海浪,一下子打坐在水面上,一个个开心的往海边快步跑。有时候,真的跑不过这海浪的脚步,被海水冲倒在地,会心的连人带衣一并扑入海里。
我不认为这是海浪,海潮也不是潮汐的天支所决定。我默默的和海一起,我压低我的呼吸,竟然始料不及的感受到,海也有呼吸!这不,海浪的一卷一舒,不正是海在呼吸吗?我想,海一定是有生命的,要不怎么会有死海之说呢。山西的死海正是没有了生命,没有了呼吸,才成为死海吗。
海岸就是海的呼吸器官,海水似乎又是海的血脉。只有呼吸,只有血脉,才使海数千年万年的奔腾不息,一直流到太平洋吗。
男男女女,各式泳衣,把日照的海边装扮成一副海天一体,人海一体的美好画面。带着对大海向往的心情,游人们不远千里,来到这个有历史意义的万平口海滩,踏着太阳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海岸线上的脚步,轻柔的把对家人和朋友的爱,融入在这清澈洁净的海水里,或闭上眼睛 ,静静的躺在湿漉漉的沙地上,任凭爱人用沙子把他(她)全部埋了起来,仅把面部露在外面,小媳妇看见丈夫身上厚厚的沙子,随着嬉笑像打鼓一般的散落去,然后双手重新用沙子把丈夫埋的严严实实。不时的把矿泉水一滴一滴的滴入丈夫的嘴巴里。这一幕,真的好感人。这大概就是凡人们所说的幸福恩爱的暂时体现。
尽管浪花无数次的冲洗这岸边的沙子,摇曳着海水一波一波。冲淡了一次次的刷新,岸边的游人如梭般的交替,别的无法记忆和恢复,唯有这一镜头烙在我的心上。假如我有再生,我一定和我最爱的人儿,就这样的躺在日照的海边,用海砂做成我们休眠的窝,不论四季,哪怕海边结成厚厚的冰,我依然用我满心的温暖,融化这寒冬的冰凌,把每一滴水,用我的嘴巴加热,送进她的口里,直到生命的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