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文彻底批判了民粹派的理论观点和政治纲领，揭露了民粹派冒充“人民之友”，其实是人民之敌的真面目，阐明了工人阶级是社会上最先进、最革命的阶级的原理，第一次提出了工农联盟是推翻沙皇制度的地主资产阶级统治的主要手段的光辉思想，并规定了俄国马克思主义者的基本任务。

该文写于1894年。时年24岁。列宁早在1892-1893年住在萨马拉的时候，就开始写作。《什么是'人民之友'》在俄国国内外广泛流传，劳动解放社以及其他在国外的俄国社会主义民主主义团体都很熟悉这部著作。

文中所说《俄国财富》杂志是1876年在彼得堡创办的月刊，1918年年中停刊，从九十年代初期起成为自由主义民粹派的机关刊物，由克利文柯和米海洛夫斯基编辑。该杂志主张和沙皇政府妥协，鼓吹放弃反对沙皇政府的任何革命斗争，激烈反对马克思主义和俄国马克思主义者。从1906年起该杂志成为"人民社会党"这一半立宪民主党的刊物。

行文思路：

1.展示米海洛夫斯基的攻击方法：米专门对唯物主义历史观做了分析，把许许多多阐明这个学说的马克思主义文献的内容做了一个大体介绍后，米开始了他的批评：马克思的《资本论》虽然是精细研究有关事实的著作，但是他的所有著作并没有真正重新审查并批判地分析一切历史过程。列宁指出米以前的论述曾经指出并承认《资本论》的最终目的是揭示现代社会的经济运动规律；

2.列宁引用《资本论》序言中的两段话，说明马克思研究的只是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形态的发展规律，说明马克思的观点是：社会经济形态的发展是一种自然历史过程。

3.指出米是主观哲学家，避而不谈《资本论》中的社会经济形态是什么。并指出只有分析这一概念才能继续说明社会经济形态是自然历史过程。

4.指出米以及以往哲学家只有静止的观点，只能谈到“由于人们不够聪明，不善于真正懂得人类天性的要求、不善于找到实现这种合理制度的条件而在历史上发生种种离开心愿的偏向和缺陷；

5.指出马克思关于社会经济形态发展的自然过程的基本思想，是在根本上摧毁这种妄想以社会学自命的幼稚道德的。马克思就以下观点展开论证：人们在物质生产中不得不彼此发生一定的关系，即生产关系。这种关系总是同当时他们的经济力量所具有的那个生产能力发展阶段相适合的。当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生产关系不再同生产力相适应，而开始束缚它了。社会变革的时代就此产生了。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竖立在它上面的全部庞大上层建筑也多多少少或慢或快地发生变更。这些称为资本论的骨骼。而且全部问题在于马克思并不以这个骨骼为满足，并不以通常意义的经济理论为限，他专门以生产关系说明该社会形态的结构和发展，但又随时随地探究适合于这种生产关系的上层建筑，使骨骼有血有肉。这一著作把整个资本主义社会形态作为活生生的东西向读者表明出来，将维护资产阶级统治的上层建筑，将资产阶级的自由平等之类的思想，将资产阶级的家庭关系都和盘托出。

6.嘲讽米读了《资本论》却看不出那是用唯物主义方法科学地分析一种而且是最复杂的一种社会形态的模范；嘲讽米所批评的“没有真正重新审查并批判地分析一切历史过程”极其荒谬，因为之前的哲学历史理论如同肥皂泡。并且以达尔文种变说为例，种变说所企求的完全不是说明全部物种形成史，而只是把这种说明的方法提到科学的高度，同样，历史唯物主义也从来没有企求说明一切，而只企求指出“唯一科学的”说明历史的方法。

7.总结米的批评是无稽之谈：他首先歪曲马克思，把一些妄诞的企求加到历史唯物主义的头上，说他企求说明一切，接着讥笑自己的捏造，然后引来确切的意见，便厚颜无耻地宣布这些意见把经济唯物主义的活动场所缩小了。

8.再继续展开米的讥笑都是些什么样的货色。

9.米讥笑“马克思在任何地方都没有论证过经济唯物主义的理论依据。”讥笑的依据是恩格斯说他们自己当时对经济史的知识还不够，所以没有把“一般”历史哲学性著作刊印出来。列宁采用构造式两难论证如下：二者必居其一：或者是米先生不懂得概括全部历史哲学的企图和科学地说明资产阶级制度的企图间的差别，或者是他认为马克思和恩格斯当时的知识还不足以批判政治经济学。这种讥笑只表明他的论战手段既不聪明也不体面。

10.米讥笑“《资本论》仅仅说到一个时期”。列宁反驳米“希望”《资本论》能概括一切时期而在实质上不涉及任何一个时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做一些“光辉”而空洞的泛泛之谈，用空话来抹杀任何一个问题是多么容易啊。

11.米讥笑“恩格斯附会美国作家摩尔根《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这本书，这本书完全与经济唯物主义无关时说出遗产制度是两性关系和家庭关系的上层建筑。”列宁说米终于不说空话，开始有实际观点了。列宁先是摆出米关于这一观点的论证过程。然后进行了无情的驳斥。

12.继续针对米的观点“民族联系乃是氏族联系的延续和综合”进行驳斥，列宁采用俄罗斯的例子：在古俄罗斯还可以说有过氏族生活，而在中世纪，在莫斯科皇朝时代，这种氏族联系毫无疑义已不存在了，就是说，当时国家完全不是建立在氏族的联合上，而是建立在地域的联合上，是由各个区域间日益频繁的交换，由逐渐增长的商品流通，由各个不大的地方市场集中成一个全俄市场引起的。

13.通过反驳，列宁指出一个简单真理：除非在每一个国家内把被压迫阶级组织成一支国际工人大军去反对国际资本，是没有其他办法来克服民族仇恨的。

14.作为转场，列宁对米这种不谈实际问题，一味曲解、讥笑和精神胜利的手法进行了无情嘲弄，将之比喻为小狗的吠叫。

15.列宁继续攻击。米谈到“历史必然性的思想和个人活动的作用间的冲突”时，米说“社会活动家如以活动家自居那就大错特错了，其实他们是被动者，是被历史必然性的内在规律从神秘暗室里牵出来的傀儡”。列宁开始反驳，首先指出这类傀儡学说，关于决定论和道德间的冲突、历史必然性和个人作用间的冲突思想，正是主观哲学家所爱用的法宝之一。列宁说，米的这种傀儡说完全是担心决定论会推翻他所酷爱的小市民道德而捏造出来的。事实上，决定论思想确定人类行为的必然性，推翻所谓意志自由的荒唐神话，但也丝毫不消灭人的理性、人的良心以及对人的行为的评价。同样，历史必然性的思想也丝毫不损害个人在历史上的作用，因为全部历史正是由那些无疑是活动家的个人的行为构成的。

16.由反击列宁得出评价个人的社会活动时的真正问题是：在什么条件下可以保证这种活动取得成功呢？有什么东西能担保这种活动不致成为孤立的行动而沉没于相反行动的汪洋大海中呢？这也就是社会民主主义者和俄国其他社会主义者解决得各不相同的另一个问题：以实现社会主义制度为目标的活动应如何吸引群众参加才可产生重大的成果呢？显然，这个问题的解决直接取决于对俄国社会力量的结合的看法，对俄国现实由以构成的阶级斗争的看法。并且再次明确说出社会民主主义者解答这个问题时所持的观点是：代表俄国经济制度的是资产阶级社会，要摆脱这个社会只能有一条出路，这条出路是从资产阶级制度的实质中必然产生出来的，这条出路就是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

17.列宁再次嘲讽米的批评不说实际问题，总是兜圈子，歪曲事实，颠倒是非。总结道：这就是米用来“驳斥”唯物主义的一切，这里没有什么批评，有的只是一堆空洞的妄自尊大的胡说。完成了这层次的反驳后。列宁继续他的攻击，针对米借用其他哲学家的思想来对《资本论》的打击。

18.米讥讽“经济唯物主义依靠两个基石：一个是生产形式和交换形式具有决定一切的意义的发现；一个是辩证过程的无可争辩性。”认为唯物主义把自己的社会学理论建筑在黑格尔的三段式上，开始攻击马克思的表达方式，来摧毁理论的实质。列宁指出，米采用这种手法的原因是恩格斯曾在一篇文章中写道：马克思从未想到用黑格尔的三段式来“证明”任何东西，马克思认为理论符合于现实是理论的唯一标准，恩格斯认为有时某种社会现象恰好符合“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这种形式也不足为奇，因为这种现象在自然界中完全不稀有。列宁说，谁都明白，恩格斯立论的重心在于断定唯物主义者的任务是正确的和准确的描绘真实的历史过程；而坚持辩证法，挑选一些例子来证明三段式的正确，不过是科学社会主义由以长成的那个黑格尔主义的遗迹。米自己也说过这样的话：马克思用实际内容把空洞的辩证公式充实到了这种程度，以至可以把它从这个内容上取走一样，犹如把盖子从茶碗上取走一样，不改变什么。那么米为什么热心的跟盖子周旋呢？为什么说唯物主义者“依靠”辩证过程的无可争辩性？为什么说他在攻击科学社会主义的基石之一呢？

19.借此反驳，列宁重申了马克思“盖章”过的的辩证法的描述：用准确的科学研究来证明一定社会关系制度的必然性，同时尽可能完全地指出那些作为他的出发点和根据的事实。为了这个目的，他只要证明现有制度的必然性，同时也就证明了另一制度的必然性，证明这种制度必然要从前一制度中生长出来，不管人们相信或不相信这一点，不管人们意识到或意识不到这一点。马克思把社会运动看作服从于一定规律的自然历史过程，这些规律不仅不以人们的意志、意识和愿望为转移，反而决定人们的意志、意识和愿望。既然意识要素在文化史中只起到这样的从属作用，那么不言而喻，以这个文化为对象的批判绝不能以意识的某种形式或某种结果为依据。换句话说，能作为这种批判的出发点的，绝不是观念，而只是外部客观现象。批判应该是这样的：不是把一定的事实和观念比较对照，而是把它和另一种事实比较对照；对这种批判为一重要的是尽量确切地把两种事实研究清楚，使它们在相互关系上表现为不同的发展阶段，而特别需要的是同样确切地把一系列的状态、它们的连贯性以及各个发展阶段间的联系研究清楚。马克思所反对的正是这种思想：经济生活规律对于过去和现在都是一样的。恰恰相反，每个历史时期都有其本身的规律。经济生活是与生物界其他领域中的发展史相类似的现象。从前的经济学家不懂得经济规律的性质，把这些规律与物理规律和化学规律相提并论。更深刻的分析证明，各种社会机体和各种动植物机体一样，彼此根本不同。马克思力求根据这种观点来研究资本主义的经济组织，因而极科学地规定了对经济生活的任何确切研究所应追求的目的。这种研究的科学意义在于阐明调节这个社会机体的产生、存在、发展和死亡，以及这一机体由另一更高的机体来代替的特殊规律——历史规律。

20.借用恩格斯反驳杜林的论证：马克思主义在论证剥夺者要被剥夺时，只是在作了自己的历史的和经济的证明以后才继续说：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和占有方式，从而资本主义的私有制，是对以自己劳动为基础的个人所有制的第一个否定。对资本主义生产的否定，是它自己由于自然历史过程的必然性而造成的。这是否定的否定。因此，当马克思把这一过程称为否定的否定时，他并没有想到要以此来证明这一过程是历史必然的。相反，在他历史的证明这一过程部分确已实现，部分还一定会实现以后，他才指出，这还是一个按一定的辩证规律完成的过程。

21.列宁驳斥了辩证法的问题后，接着对米认为“马克思主义对未来的体系是一种猜测”的观点进行驳斥。首先对一些人就马克思说的资本主义生产使劳动社会化的误解进行了纠正：资本主义生产使劳动社会化并不是说人们在一个场所内工作，而是说随资本的集中而来的是社会劳动专业化，每个工业部门的资本家人数减少，工业部门的数目增多，就是说许多分散的生产过程融合成一个社会生产过程。这样，所有的生产就融合成一个社会生产过程，同时每种生产都由个别资本家经营，由他为所欲为，由他把社会产品撅为私有，于是生产形式就和占有形式处于不可调和的矛盾之中，这难道还不清楚吗?后者不能不适应前者，不能不变成公有的即社会主义的，这难道还不明显吗？

22.完成了这些，列宁认为对米的驳斥可以告一结束了。后面列宁自己对整个驳斥过程进行了总结：米等批评家的理由归纳为两个：米想打破的学说第一是依据唯物历史主义历史观的，第二是依据辩证方法的。后面列宁的总结我都读懂了，说明前面的思路也确实了解到了。

《第三编》

列宁阐述了当前俄国社会各阶级状况。指出社会主义的知识分子应该做什么？指出社会民主主义者的政治获得的目标是什么？指出资本主义发展的高级阶段，即大机器工业，才能造成进行一切无产阶级斗争所必需的物质条件和社会力量。

附录三

“人民之友”的调和主义的、畏首畏尾的、沉溺于感情和梦想的民粹主义，将因遭到两面夹攻而无法长久支持下去：一方面是政治激进派攻击他们，因为他们居然对官僚表示信任，不了解政治斗争的绝对必要性；另一方面是社会主义者攻击他们，因为他们虽然与社会主义毫不相干，根本不懂劳动者受压迫的原因和现今阶级斗争的性质，但却企图用几乎是社会主义者的名义出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