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个被我摔掉门牙的姐姐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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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老妈给我打电话催婚了,“隔壁家的小丽是30岁嫁出去的,你再不找就要打破她的记录了”哦,原来是那个丽姐呀。我记得她跟我家老二同年,每年回家总听到老妈在说丽姐相亲的事情。

离家多年,小时候的玩伴也都失去了联系。那会跟我同年的都是男孩子,所以我只能跟比我年纪大的姐姐玩,其中一个就是丽姐。丽姐的父亲跟我老爸儿时是发小,长大后结了婚感情也还不错。我跟丽姐玩得很好,有时候还去她家留宿。丽姐有个妹妹,小敏,比我小几个月,所以我们三个经常一起玩。我还没上小学的时候就学会了骑自行车,老爸的二六杠自行车便是我的座驾。而丽姐和敏敏因为胆子比较小,至今都不会骑自行车。所以每次他们要去集市上买东西都会叫上我,开始她妈(我叫她三伯娘)不同意怕我拉不动她们两个。可那时候我胖乎乎的又经常做家务早练就了一身的蛮力,拉过几次她们出去都没有事后就没有阻止我们了。

丽姐和小敏经常去她们外婆家,她外婆家境不错。据说舅舅舅妈在香港上班,所以老人家一个人在家特别想念孙女,可是她们姐妹俩不会骑自行车,而且胆子特别小一直不敢学,于是每次都叫我送她们去。去多了她外婆对我也挺好的,也会给我一些礼物和零花钱。丽姐的外婆家还有一个老人家,是她外婆的婆婆,年纪很大了住在大儿子家。老人家特别喜欢我,每次都会塞给我好多东西吃,有时候对我比丽姐和小敏还好。我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同时也遭到三伯娘的背后诽谤,说我故意讨老人家开心。并教唆丽姐,如果去了那边让我在屋外带着不准进去。丽姐单纯把她妈的话告诉了我,那时候起我就不太喜欢她妈了。

从小我就觉得三伯娘清高,瞧你不起我们家,认为我跟她家女儿玩是有目的的。丽姐有个嫁到了香港姑姑,所以每年她爸妈会以探亲的名义去那边呆一段时间,实则是去打工。然后会带回各种物品,包括在内地难买到的药品。那时候有亲戚在香港,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更何况她舅舅舅妈也在香港。所以她们家的生活水平是挺不错的,在我们都还住泥瓦房的时候,人家早就住起了小洋楼。在去过香港的三伯母眼里,我们这些人都是土鳖。在村子里那些妇女也没几个人喜欢她,因为她总喜欢显摆。

一天三伯娘来到我家叫我拉丽姐和小敏去她外婆家,我说家里要拔花生没空。然后她跟我老妈说,“花生一天也拔不完,刚好我没空你就让她帮我带两个孩子去她外婆家玩玩吧。”

我妈说,“不是不让她带,她比你大女儿还小,带两个人我不放心啊。”

“没事的,又不是第一回了,你家囡囡力气大,不像我两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一点力气都没有。”听这话,意思多明显。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妈只能答应,并嘱咐我要小心上不了的坡下来走,而且不能走小路。我嘴里答应着,心里却在想:多大点事,我是老司机了。可没有想到真的出事了,看来老妈的担忧是对的。

我没有听老妈的话,还是走了小路。那时候是路一边是田地,一边是水渠。那时候正值农忙,水渠里的水还是挺深的。但是我依然壮着胆骑过去了,很快就到了丽姐外婆家。老人家看到外孙女过来别提多高兴了,塞给我们很多好吃的,临走前还给我们零花钱,并嘱咐我骑车要小心,路上别逗留了赶紧回家。其实我是打算回家的,但是丽丽说不如再溜达一下吧。我想到了在隔壁镇帮姑爷看店的姑姑,于是提议去那里。丽姐和敏敏听说了很兴奋,因为她们没有去过。

于是我带着她们去了姑姑的店里,刚好姑爷也在。小孩子去不是为了吃的,就是为了零花钱。我们吃饱喝足了就打道回府,当然姑爷给了我很多东西带回去。回去的时候我姑姑特意叮嘱我不要走小路,那里会经过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两端就一条半米宽的石板桥连着,桥上没有任何防护。听姑姑说过,那条桥经常有人掉下去被冲走。来的时候我看着也有点害怕,所以特别小心。回来的时候就一直担心会在那出事,不过好在都顺利通过。心想最危险的地方都没事,后面肯定也没事咯。可是我高兴得太早了,一时大意就出事了。

过了危桥,就是下坡。那小路还是泥沙路,容易打滑。丽姐和小敏坐在后座,我骑着车顺着坡就往下滑。我仗着自己壮力气大,下坡的时候并没有刹车想滑快点。谁知道后面太重,前面太轻,加上是泥沙路容易打滑,就车子下到半坡的时候突然车轮碾到了一个小石子,车头一歪我下意识抓刹车手柄,车突然就倒了。后座的丽姐和小敏被摔了出去,我也跟着倒在一边。忽然听到“哎呀”一声叫,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丽姐。她坐在最外面,所以最先摔了。我走过去一看,她的一颗门牙没有了,小敏手擦破了一点皮。我走过去扶起她们,帮她们拍掉身上的泥沙,几个熊孩子居然不知道疼痛,丽姐还去找她的门牙,不过没有找到。然后大家就哈哈大笑起来,干脆坐在路边吃零食。

路上我就跟丽姐说,回去跟大人坦白是我错了,但是姐妹俩不让。于是她们商量好:回到家就跟她妈说是她自己在路上学骑车把门牙摔没了。三伯娘虽然将信将疑但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当初是她上门求人带去的,只能认了。不过好在丽姐那时候还没有换完牙,否则照她妈的脾气,肯定会将错怪我头上。

听老妈说,丽姐从23岁相亲相到30岁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我在想,幸好丽姐当年那颗门牙又长出来了,否则她妈肯定会把丽姐嫁不出去的理由怪在我头上。毕竟少了颗门牙,别提多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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