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旭望出去,天是灰蒙蒙的,黑色的柏油路在车轮滚滚下半干半湿,远处的塔吊孤零零的立在半空,像哭泣着的十字架,一切都显得雾蒙蒙,霾蒙蒙。
冬天的涪江是安静的,江水缓缓,倒映着这蒙眬的天色,既不蓝,也不黄,更不绿,倒显得像极了淘米水的颜色。两岸的芦苇也已焦黄,不留一丝生命的痕迹,配上这冬日的晨雾倒也增添了些许的暖意。偶有几只水鸟从芦苇里钻出,少了夏天的欢叫,一飞而去,悄无声息。冷风扑面而来,我使劲拉了拉衣袖,禁不住一阵寒颤。
顺着江水百余步,小径上的柳树叶子早已掉尽,根根垂下的枝条须发怒张,没有了厚厚的衣裳,难熬的冬天竞如此漫长。岸边的湿地里,颓败的荷叶或耷拉着颈,或倔强着头,再无一点生气。
早起晨练的人儿,大力甩动着双臂。一个人形单影只地慢步在这水回路转的江旁,心中却涌动着“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乱山残雪衣,孤独异乡人。”啊,这静静的涪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