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 3.7

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央求老爸把我举在肩头上,那种感觉坐在整个世界上看风景真是棒极了。又想起某天中午,老爸的新手机,那种键盘翻盖,还有小天线的,在通信录中选择一个按下绿色的按钮,家里的座机就会响。我一直奇怪没有线连接,是咋样打通的,有线电视和VCD放映机都要线啊!于是拿着手机坐在门外打电话,听房间里的座机响声,然后开始敲门,老爸就会开门。现在想着,那时候老爸真是宽松,中午午睡的时候,还要不断开门,还带着笑容,宠溺就是这样吧。小时候骑马倒是想不起来了,坐在肩头倒是模糊的记得。我还在回想着老爸的笑容,那长大了之后就几乎不在关注的笑容。每次见面老爸都在笑,可自己却很少观察,因为上次回家看到了他鬓发变白了,我摸上去不知道该说啥。老了吗,那小时候还带着有点桀骜的小年轻,也变成了日常的大叔,我摸着他的鬓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是心里难受,有些话堵在心口。长那么大,还没有那么伤心,感觉有个亲人离开了自己一般,可是老爸还在啊,还在他那个小小的岗位赚钱,那承包的地里种田,为什么那么心酸呢?大学放假带回的电动剃须刀,带回去很少用,毕竟宅在家里不出门,而老爸总会用我的剃须刀,然后还会拆开来清理,是啊,小时候给我买赛车零件,陀螺零件组装的男的不见了,变成了手有点抖,剃须刀盖子拆开来在水池边敲打,都会少一个垫子的老爸……今天又想到了离开这个世界,可一想到老爸老妈们还等着我养,我就感觉又有了目标撑着。也许,生活很美好,虽然让我的那个可以举起孩子到肩头的男人,变成了一个佝偻着背,三高集一身,鬓发开始变白的老男人。虽然那个老男人还计划着存钱给我买房,把他的二手车扔给我上班开,他再开几年摩托车上班30公里的路。也许,生活真的很美好吧……至少还有父母在,爷爷奶奶在,还有熟悉的人在,没有意外,没有惊喜。就像老爸的班,开会能翘掉,上班能早退,毕竟儿子开学了,除了微信再无交流,一个学期四个月再也见不到面,小时候那个求着坐在肩头的小屁孩,终于可以长硬翅膀在外面独自生活了,虽然见不到面,虽然很想他,但还是只在微信发个晚安的图片……但可能老爸还是感觉幸福,生活还是幸福的……

要不要回去呢,待在小城市里,晚上回家还能和他喝一小杯酒,也可以天天见面,二手车也能一起开,也不需要只通过微信聊天,虽然每天只有十几个字:晚上吃呢;下晚自习没;干嘛呢;早点休息;好;最后再来一张晚安的图片,而我只能:吃过了;嗯;晓得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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