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 见此良人——古龙笔下“名侠”沈浪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人说金庸作品的诸多对白也比不上古龙这一句话。

古龙——武侠作品中的怪才,他的作品不但与旧派武侠作品大相径庭,就是和梁羽生、金庸的写作手法也大大不同。只可惜性格太过随意洒脱导致英年早逝,他作品中的主角大多也如他一样要么是浪子般的情怀,要么是洒脱不羁的豪迈。

今日我们来聊一聊古龙著名的一部作品中的主角,那就是《武林外史》中的沈浪。


先简单说两句《武林外史》这部书,这部作品是古龙在1966年创作的,那时候古龙已经写作了,不少作品,直到这部作品之前的《大旗英雄传》还有些尚未完全形成自己的风格,有些模仿他人的手法来写作,但这部《武林外史》的创作则是古龙风格的奠基。使得武侠故事不在那么沉重,也具备了一定的悬疑推理风格,再往后创作的《陆小凤》系列、《楚留香》系列甚至后期的《七武器》系列都顺理成章海阔天空完全形成了古龙的风格也让古龙迷喜爱。

那时候梁羽生和金庸的作品在香港已经问世,且受到一定的欢迎,他们作品有一个共同点也是大多数武侠作品的共同点对故事主人公的成长经历进行详细的描述,而古龙则不同,在这部《武林外史》中,故事的主人公沈浪丧父以后,日子怎么过?已不重要。年轻人一出场就那么强,也不知他怎么练的,也不需要知道,重点是他一身好武艺都做了什么。

沈浪从少年时候就可以缉捕名凶和凶盗所得之花红为生,身经百战,战无不胜。其性格平淡冲和,内敛宁静,十岁散尽家财,流浪江湖,二十一、二岁於「仁义庄」一战成名,尔后纵横江湖十年有余。


古龙原著中描写江湖上有个「九州王」沈天君,富可敌国,而这沈家乃是武林中历史最悠久的世家巨族,沈家子弟,两百年来经历七次巨大灾祸,而又能七次中兴家道的故事,更是脍炙人口。衡山一役後,沈浪将沈天君之全部家财,全部送来「仁义庄」,沈天君簪缨世家,资财何止千万,此举之慷慨,当真可说得上是冠绝古今。沈浪散尽家财之后,便孤身一一人,浪迹天涯去了。试问当今天下,又有几人有如此的豪气,能够如此的洒脱。

古龙的武侠世界是一个浪子的世界,是一个悲欢苦笑的世界,是一个没有家的世界,此话颇有几分道理。沈浪这个名字是古龙早期作品中的代表人物,那么这个“浪”字却也符合了人物的性格,四海为家、浪迹天涯。

在武侠作品中作者往往给主人公配上对应的特征,让读者加深印象,要么容貌、要么性格、或者用言语的特征描述也有。金庸笔下郭靖的憨厚,萧峰的豪迈。古龙笔下李寻欢的忧郁、陆小凤的睿智。而沈浪的特点是微笑,在小说开头也曾做如此描写“嘴角微微向上,不笑时也带着三分笑意,神情虽然懒散,但那种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味道,却说不出的令人喜欢”,此说可谓是道出了沈浪的神韵。一个喜欢笑的人总是不会招人讨厌的。正是“那种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味道”的内在决定了其外在的神态,也就是让朱七七“爱到骨子里,恨也到骨子里”的懒洋洋的神态。就这样,内在的洒脱,外在的懒懒的微笑成了沈浪的特征,看过后,你能忘得了吗?


我想假以时日那些“剑眉星目的英俊少年”的外貌描写不仅是微不足道,而且有点多余了。因为有些武侠的俗套总得有一天要被打破!(我一直在想把某个主人公的相貌描写的平凡一些,甚至连普通都算不上,让人忽略了颜值而更多的关注人物的内心和性格,也因为在下相貌平平吧……)

还有一点要说的就是都说古龙笔下多有智者,似乎都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此话虽有一定道理,但也并不尽然。沈浪是古龙笔下第一位“无所不知”的智者,也似乎是最“无所不知”的智者。可仔细想想,便已知晓,若是能抽丝剥茧,逐条分析,再加上观察细心和洞察世情和人心,便已不难作到如沈浪一般。但也切不能感叹,原来这智慧不过如此而已,要知道这智慧本生自内心,人类所有的思维都有智慧的光彩,又如何能用智慧来看待智慧本身呢?而沈浪却是一位对人用心,对事用脑的智者。

《武林外史》是一部经典佳作但是被搬上荧屏并不多,大陆在2001年左右的时间拍摄过一部电视剧,是由黄海冰主演的,记得后来看过一些但是实在看不下去,和原著改动略大,而且感觉黄海冰还距离古龙原著中的沈浪差距太大,因为古龙把他描写的太精致了,所以这个角色也太难塑造。一个既能感觉出他聪明绝顶却有一副慵懒的神态还时时不忘微笑的男子怎么能不让你喜欢。


古龙武侠世界里第一个十年是沈浪,第二个十年是李寻欢,第三个十年是叶开,而沈浪正是这第一个十年的缔造者。他的武功已经不必去探寻,用四个字来形容就以足够那就是——深不可测。在古龙以后的诸多作品中很多人在部分性格上也或多或少有些沈浪的影子。从他初涉江湖于仁义庄悬赏追凶,而后奔波千里,只求谋福于武林。后遇古墓离奇事件,一路追查,途中几遇艰险皆以智慧一一化解。其生性洒脱,无欲无求,面对任何艰险挫折都能笑颜以对,懒懒的微笑便构筑了武侠史上的又一个神话。如果你认真读过《武林外史》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上沈浪,喜欢他的聪明,喜欢他的懒散,喜欢他那无论何时都挂在嘴边的微笑。沈浪是完美的侠士,是正义的化身,是无论谁见了都会深深喜欢上的热血男儿。

最后古龙也将他笔下的这位名侠安排好了一个最好的归宿,不可不谓是厚待,就是沈浪终于偕朱七七、熊猫儿、王怜花一同赴海外寻仙,如此说法,甚是好听。

夜色浓浓,雪花漫舞,天地肃杀,千里一片银白,骏马奔驰,马背上少年虽有倦容,嘴角犹挂一丝微笑。他,身负血海深仇;他,锄强扶弱不羁洒脱。他是横空出世的英雄,他有海阔天空的心胸,他是盖世无双的侠客,他有出神入化的武功。他——就是我们的主人公沈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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