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以愚而名,教者以未诚而立。
曾子的意思是,正因为有了那些愚人,所以才显出圣人来,正因为有很多人未诚,所以才需要有教。
当我觉得自己是个“人物”的时候,我真的是个人物吗?不一定。
不记得哪里听来的一句话:孩子赋予了父母的身份。因为父母生育了孩子,所以父母是孩子的父母?亦或者因为孩子的出生,所以孩子是父母的孩子?确立与被确立就是那一瞬间的事儿,真要分清楚根本所在并不容易。或者这事儿就分不清,只是两种价值观,看你选哪个、信哪个。
关键在于,我是不是个人物,这件事只是让我自己feel爽,但meaningless。当我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一定是因为我“以为”我把某些人踩在脚下了。反之亦然,当别人“以为”他把我踩在脚下的时候,他也会觉得他自己是个人物。在谁踩谁被踩的关系中,处在哪个位置重要?还是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位置待着比较重要?选择位置,是服从外界评判的价值观,选择对自己的利弊,是服从内心真正的需求。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觉得不如说是大丈夫永远站在有利的位置。
假设历史上曾经存在没有愚者的世界,那是怎样的呢?
曾子说:千古圣人,莫非自性而诚者。莫非=没有不是,双重否定=肯定。所以千古圣人都是天生的啊!后来愚人多起来,才激发了圣人立教的需求,才有了流传至今的《大学》和《中庸》。在愚人的需求出现之前,圣人因为缺乏参照物,并不觉得自己是圣人,因为大家都诚的嘛,那就是自然而然的生活。
圣人干的事儿是“参天地化育”,翻译成我们熟悉的语言是“道法自然”、“向大自然学习”。在圣人的圈子里,参天地是一件平常事儿,大家都这么干。但在愚人的世界里,圣人的参天地是大功德,让愚人知道该如何至诚。
圣人的做法,对我们当前生活的借鉴意义在哪里?
1,某件事你习以为常。2,某些人觉得这件事难如登天。3,找到这些人,通过这件事,自己可以和他们形成一种“相对关系”。
这就像是修水电站,有水位落差才有势能,才能转化为电能。有“相对关系”才会产生“能量的流动”,这是一个人想要“发展”自己的基础,真正解决从0到1的战略选择,从1到100那是战术问题。
所以,这个世界会真正的天下大同吗?并不会,有阶级存在才会有促使人们努力奋发。这个社会真的会阶级固化吗?永远不会,有水位落差但是气温太低水都冻住了,也没办法发电,能量的流动是根本,既得利益者也需要能量的流动,水温可能很低,但不会低到结冰。有些人感叹“像自己一样优秀的人都哪里去了,就应该优秀的人一起干活”,这就是一句痴话,越是优秀的人越是生活在“相对关系”中,不然他的优秀从何谈起呢?
当然了,圣人当时选择立教,并不是圣人主动去构建跟愚人之间的相对关系。我说的意思是,看到生活中“相对关系”的必要性,如果你想构建,我鼓励你主动去做;如果有人来跟你建关系,你要学着像大丈夫一样能屈能伸;如果你不想构建关系,要明白生活中只有“绝对关系”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