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笑

午后,少年躺在山坡上如毛毯般的草坪上,大树在头顶摇摇摆摆,遮挡了毒日头。他远远望着远处,观察着蓝天白云,想着画下这片天和下面的城市。起风了,风从远处吹来,携带了许多声音。少年细细听着,这声音被风吹的乱七八糟,失了原貌。少年却从杂乱无章中理出来一个声音,一个他熟悉的声音。这是他喜欢的姑娘的,他心头像吃了一勺蜜糖,开心极了,因为这声音在说“我想你了”。

少年闭上双眼,用心倾听着这远风带来的佳音。他化成了游蛇,逆着这风去寻找那声音的主人。愈发近了,这声音更清晰了。看到了小城,楼高低错落的侯着,等待他去一一寻觅。他穿梭其中,看到有人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着“质量保证,无效退款”;看到学生埋头在书桌上写着“ABC”;看到小孩在钢琴房里弹奏着一个个音符……他也看到风穿过梧桐树,叶子起舞;看到蝉震动翅膀,奏响舞曲;看到日渐渐西落,染红天际,云宛若浪花朵朵……

他找到了姑娘。姑娘坐在窗边,用手支起下巴,眼睛看着他来的方向,呆呆坐着。他静静在窗外看着姑娘,姑娘突然笑了,微微的,像那落日的红,像那黑夜的星,像他看过的一切美丽。他想上前去,但是一切都消失了。

他醒了,在山坡的草地上。太阳已经落了,天还是红彤彤的,像姑娘笑起来的脸。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在这落日里,他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微笑。他很想再见一见这个微笑,像每天来看这落日一样。

他拿起画笔开始画下梦中的笑脸。那一瞬间,他发现只记得些碎影,画不出。他随心去画,画出了红色的浪花,画出了明亮的星辰,画出了那个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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