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之妖君在评拙文《我》时,说像鲁迅。我真是受宠若惊,非常惶恐。心中窃喜又故作镇定,承认是我的追求,也承认像他身上一根汗毛的万分之一已是万幸。做事要门当户对,我说说鲁迅这个文化巨人身上一根汗毛的万分之一文化还是可以的吧。
鲁迅在现代文学史的地位早有定论。
其语言是现代汉语的骨,是汉语的根,是语言大厦里的钢筋。他把肉和血,树和果,及混凝土留给啦读者和学习者去填加。只要细心揣摩他的遣词造句就能千变万化,写出自己的特点。
且不说干的雨,柔碎的冰是什么形状。只说说后院墙外那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不论这句话的语法如何,他的一些句子也划不出个主谓宾来。一句话中加了个还有,使人想到不是长在一起的,不是同时看到。让人在时间和空间上联想丰富,我们假设一下,后院三面是墙,在正面的墙外有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是在左边的墙外?右边的墙外?这段公案有读者自己判断。自细体会,这句话也是来自生活,比如我们到一个朋友家去办事,办事心切,没有注意到他家大门外有两棵树,等办完事后闲谈,说起李花白,李儿脆,就扯出了大门外有两棵李树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你出门时,就有意地看那两棵树在什么地方,向前,看到一棵李树,再找另一棵,左看右看,还有一株也是李树 ,这就是加了个还有的出处。我再举个例子,刨地瓜时,一䦆刨出了一个瓜,发现瓜腚上有个根,不知有瓜无瓜,刨刨试试吧,又刨出来一个,没想到还有一个二地瓜。自小吃地瓜长大的原因,惯于拿地瓜做比,让大家见笑了。
我想模仿一下两棵枣树这句话所用的方法。再在大门外不行,换换地方,再说桃树肯定也不行,待换个物种。在光场上过来两个女子,一个是美女,还有一个也算是美女。这两个女子有可能是从前后左右过来的,也可能是走着跑着踩着溜冰鞋过来的;在时间上不是一起过来的,不是一眼看到的,这都是加了个还有的原故。还补充上了个算子,这说明两个美女我都认真看了,还做出了判断,一个稍逊于另一个,这也是对美人得尊重。要是开头不提两棵树事件,大家被美女转移了主意力,一万年也联想不到枣树。在拙文《网名》中有东岭西岭之说,也是化裁了枣树。
忍得住敌人的子弹,忍不了朋友的冷言。这也是他把朋友当亲人看了,我们在江湖上打拼,谁不是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打掉牙肚里咽吭都不吭。在家却受不了亲人的半句不温暖的话,轻则委屈落泪,重则爆跳如雷。树人和作人的不和应从这方面找原因,不用搞得那么玄幻。在我们身边一句话不和兄弟俩动武得大有人在。
文笔上在喜笑怒骂,冷嘲热讽外再填刻薄。描写一个妇女,站着两腿一叉像个圆规,瘦则瘦则瘦亦,一点也不美。他要是说我老婆这样,我当场和他翻脸,管他文豪武豪。
一些话本想在读书里说,由于尘之妖搔到我的痒处,忍不住都写了,此篇因他而生,因他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