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7、8岁的样子,住在北三楼,一家四口人住在家中唯一的一个屋子里。哥哥睡行军床,我睡沙发。那时候没经历过亲人的离世,但不知怎的,有时候会半夜醒来,想,将来要是爸爸妈妈不在了,我可怎么办,很惶恐。
因为惧怕无常,不敢想象失去亲人的痛苦,前几年看了很多关于死亡的书。从心理学大师的,到佛教的,美国临终关怀的,印度濒死体验的……了解得多些了,也增加了一个信念,要向死而生。所以经常问自己,如果今天,如果现在我走了,我有什么遗憾么?我还想做什么,对谁说什么?给家人留下什么?
问的次数多了,过得安然,有时觉得不惧怕自己的死亡。
前几天去色达旅游。去之前,因为去年和今年我都有心率不齐的状况,加上前阵子听说一个朋友的朋友去了西藏因为高反没回来,我就又想多了些…装作无意的告诉先生我手上的存款在哪儿。
抵达佛学院的第二天,爬了侧面的山坡,又爬了两次长长的台阶到山顶宾馆,绕坛城39圈(BTW,修行人要绕108圈),结果回宾馆就开始不舒服。头晕,无力,吃不下东西。我钻进点着电褥子的被子里,蜷在那儿很长时间还是手脚冰凉。想起之前在微信里看到的心脏病猝死的视频介绍中有手脚冰凉的症状,我开始感觉到害怕了。我发现我是怕死的。同伴给我吃了药,我私下里琢磨着,要万一有事,她和我那位出家的朋友,这俩姑娘咋能把我弄下山,送去医院呢,祈祷没事。慢慢的,手不再冰凉了,伙伴下的猛药起了作用,那夜却失眠,脑子里不知为什么不受控的不停重复四个字--用力过猛。
有了这样的经历,重看向死而生。向死而生不是看轻死,是敬畏死,从而珍惜和感恩生命;向死而生,是不断盘点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勇敢追求,不留遗憾;向死而生,是让每一日都过得鲜活,全然于当下。是投入,是选择,是解脱。
记得有一次上家排课,在一个个案中,导师让一个人扮演“生”,一个人扮演“死”,两个人分别从舞台的两侧上去,很远的距离相视而立,随着移动,他俩很快走到一起,死右手搭着生的肩,站在生的左后方,亲近而又庄重,共同看着面前的人。
至此,心怀敬畏,感恩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