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是没时间出去玩了。
一大早被老妈叫起,本想把家里的衣服、床单等统统洗刷,没想到天公不配合。阴沉沉的灰色,像被水洗过多次的破旧灰抹布,恹恹的横陈在天空,不见一片云彩。透过还未擦玻璃的窗子,驳了墙皮的老旧楼房前横穿着一条条杂乱的城市电线,远处马路两旁一排排梧桐树,光秃秃的树枝擎着几片干枯的叶子,皱巴巴黑乎乎,看样子风一吹就会摇摇坠下。
本是会令人心情差的。出了门,没带手套却发觉温度不低,与前几日的冷风吹得人簌簌发抖大相径庭。街上衣衫多样,有爱美的小姑娘纱裙、帆布鞋上阵,还有露着脚踝的时髦穿法,在今天倒也是不冷。大概是留着新衣服等待过年,行人的衣服色彩都不特别鲜亮,蒙着一层风霜似的,好像在诉说着这一年的辛劳与奔波。
不过心情都是好的,手里都提溜着大小袋子包裹礼盒,走亲访友买年货,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我和妈妈也来到了市场,道口烧鸡的香味飘过来,引人口水,不过却无暇顾及,先奔向床单缝制,听着老妈跟老板娘讨价还价,自己则兴奋地挑选给新买的书桌凳子的坐垫,挑挑拣拣,最后还是选了俗气的粉色小猪图案,映衬着今年的生肖属相。
看着垫子上红彤彤的猪鼻子,我弯起嘴角,心情也轻快起来。只听老板娘说着“三十块”,老妈却惊讶,“这么贵,25吧,还有床单枕套呢”。一来一往,终于妥协。
回来路上,妈妈又挑了一盆水仙。我双手抱着它,翠绿绿的叶直挑挑地立着,根部如饱满的大蒜般鼓着白白的肚子,隐约能闻到甜甜的清香味,此时还尚未开花。卖家说,算日子正好过年时开。抬头看去,人人都摩肩接踵,但是却不怕挤,都兴冲冲地,步子匆匆有力。
这个冬天,还是不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