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083又到槐花飘香的日子

今天,在办公室看到同事拿了一塑料袋紫色的花。听到有人说是槐花,我很好奇,从来没听到过,也没听说过槐花还有紫色的。赶忙走过去,从袋子里拿出一串。果真是槐花的样子,一朵一朵如小鸟振翅欲飞,颜色比桐花的紫稍微浓些。

午饭后,在微信群里看到有老师写文章,也是槐花,而且配的有槐花图片。看着图片,我的思绪一下子飘远……

小时候,村子周围有很多槐树 ,我们叫洋槐树 。每到春天 ,槐树抽枝长叶 ,一片一片对生,如孔雀美丽的绿尾 。待到四五月 ,槐树开花啦 ,一大串一大串 ,一色的洁白 ,每一串都开着百十朵小花 。清晨,露珠挂在每一个花朵上 ,水晶似的闪着光 ,浅黄色的花蕊像襁褓中的婴儿 在微张的玉瓣中笑着 。

这时,父母农忙,不管我们 。我就拿一把镰刀绑在自认为最长的竹竿上 ,提一个篮子 ,带上弟弟妹妹 ,去摘槐花。所谓摘,其实就是把槐花连枝带叶割下来 。有的枝条难割,我们三个人都拽,弟弟最小,调皮的拽着打就儿。

槐花割下来了 ,我们就围坐在地上 ,把花一串串撸下来 ,拣去叶子,㧟着回家。妈妈见我们摘槐花回去 ,无论在做什么饭 ,都会笑盈盈的接过篮子 ,开始淘洗、拌面、往锅里添水,上锅蒸。妈妈说:“槐花用大火蒸,香味不跑。”果然,没多久 ,厨房里,伴着蒸腾的烟气,槐花特有的香甜也氤氲开来。我们姐弟三人就贪婪地吸着香味,齐挤在门口。等妈妈说:“好了。”父亲就赶紧进来,拍蒜瓣,放入碗里,到上水,添入香油,一碗蒜油就做好了,只等妈妈掀锅。

妈妈站在锅台边上,等蒸汽小了,就小心地拿开围在锅边的笼布,手按在锅盖柄上,这是最令我们激动的时刻。六只眼睛齐刷刷盯着妈妈的手,直放光芒(那时候,农村孩子极少有零食,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没有“零食儿”这一概念)。妈妈把蒸菜用碗盛好,浇上蒜油,依次递给我们,说:“慢点儿吃,别烫住了。”这时的我们也不再端着碗出去吃,一家人就坐在堂屋里,吃着说着笑着……

后来,妹妹远嫁他乡,一年难得回来一次。没到槐花盛开的日子,父亲就摘槐花,妈妈淘洗好后就给我打电话,喊我回去吃。我答应后,妈妈再问我几点回,好让我回去时正好赶上槐花蒸熟。偶尔我有时走不开,妈妈就让父亲亲自给我送来。

如今,又到槐花飘香的日子,弟弟因意外离开十多年了,父亲也去世六年。想到这里,眼泪不觉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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