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未年小雪那天小幺突然有了这个念头。
不过分的说,真的也算的上是千里迢迢了,她从四季如春的城市迁徙到了这个四季分明的古都。上帝知道,佛祖知道,这与什么爱情啊梦想啊没有关系,一厘钱的关系也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刚下飞机的时候,小幺竟然有种想撒欢奔跑的冲动。冬天的空气干且冷,吹在她身上有种寒天吃冰淇淋的爽快劲。
新工作定下来的时候,她还挺高兴的。是在一家艺术培训学校做事情,稳定闲散地,和她当时想的一样,就是工资比较低,但是她想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的了。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自己回来面试的前几家公司,她初来乍到,对这里并不熟悉,先在地方上就绕足了道儿。
应该的,谁让自己是路痴呢?她想,就权当旅游了。
转而又想到了面试过程中遭遇的各种奇葩事,算了,不提也罢。她晃晃头,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半夜又想起明天还要去报道,于是又从边上摸到手机打开订上了闹钟。尔后扔过一边,侧身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不等闹钟响,小幺就醒了过来,干净利落的收拾好便出了门。路过楼下买手抓饼的大姐,点头微笑后不做停留便往公交站牌那里走去。
戴着耳机,里面放着什么歌早都忘了,左不过就是些陈年老调吧?正是周一早上,等车的人并不少,担心过会坐车的时候会低血糖,于是趁着等车的空就在路边买了一杯豆浆。稀里糊涂的就喝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听着音一抬头,远远的就看见一辆公交车过来了。
周围人也都挤了上来,她生长于小门小户,自然明白小城市历来是如此,并不排队的。虽然并不知道这个历来遗传于何时何地何人?
恐人性大底如此吧?
站在前排准备上车,并不注意周围的人,耳机里仍旧是那几首翻来覆去的调子。上车,划卡,左不过10秒的时间,突然歌就停了,神经反射般的反应过来,自己手机被偷了。
回身过去,是一群无辜的乘客,男的女的,多半都是年轻的上班族。大家沉默着,匆忙着,绕过她去刷卡。
那辆车走了,临走前师傅对她说,那人下车往后面走了。说完就开走了,她下去看到那里一共还有五个人,也许六个她记不清楚了。往后看去,陆陆续续的有几个人在行走。
知道问不出名堂,可是还是不死心,结果大家好像商量好了似的,一致说着,别问我。我不知道。
她气得不行,为自己的无能,但是最重要的是她先要回家修改很多密码。
天下的也不知道是雨还是雪,都不要紧,反正她的心跟煮沸的铁水一样。
收拾好后事之后,她收拾了几件衣服便回家了,这里离家近,这原是她心心念念的。
并不埋怨,却正因此觉得身处地狱,因为如果当时有人问她,她也会什么也不说。
我们都一样,小幺想。
人间有地狱,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此言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