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十几家客栈几乎人满为患,住满了来自天南海北的参赛者。路上的行人比平时多了好几倍,热闹非凡。卖小吃的摊位也多了起来,油条、小笼包、茶叶蛋,应有尽有,香气扑鼻。
靠近繁华区的芙蓉客栈,生意更是红火得不得了。老板、跑堂的伙计个个忙得不可开交,但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贺小龙租好包厢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和干妈氏娟亲热一番。他知道氏娟对他的亲热之情甚至超过了他对她的,因此,当关上房门后,两人像疯了一样相互撕扯对方的衣服,沉浸在彼此的欢愉中。经过将近两个时辰的缠绵,他们的心才逐渐平静下来。
“干妈,我感觉这次您能怀上!”贺小龙搂住氏娟,凑近她耳畔悄声说道。氏娟一直想要个孩子,但因受过伤一直未能如愿。贺小龙却坚信她能怀上,并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没这么容易。”氏娟懒洋洋地回应道。
“没关系,往后咱们有的是机会。”贺小龙安慰道。
穿好衣服后,贺小龙跳下床走出了包厢。等他去而复返时,氏娟也已经起床了,正坐在镜子前梳妆打扮。
“干妈,咱们去少林寺吧。”贺小龙说道。
“比赛不是还有两天吗?”氏娟疑惑地问道。
“刚才我在外面看了告示,比赛前需要先挂号。”贺小龙解释道。
氏娟轻“哦”了一声,说道:“干妈在这儿等你,你自个去吧。”
“把您一个人留在这儿,我可不放心。”贺小龙关切地说道。
“有啥不放心的?我一个大活人,还怕丢了不成?”氏娟笑道。
“万一您被人拐跑了,我要哭死哩。”贺小龙开玩笑地说道。
“去你的!”氏娟佯装不快地瞪了他一眼。
贺小龙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裹,里面是他刚为氏娟买的新衣服。他希望干妈能在公众场合穿得体面些,不要被人瞧不起。然而,氏娟却有些不乐意,她觉得衣服太艳、款式太大胆了。
贺小龙看出了氏娟的顾虑,便劝说道:“干妈,您苦了大半辈子了,很少有开心的时候。我想趁此机会带您到处走走、逛逛,也算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对您尽的一份孝心吧。”
听了贺小龙掏心掏肺的话,氏娟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换上了他用心购买的衣服。贺小龙也给自己置办了一套行头。两人手牵着手,缓步走下了包厢的楼梯,准备前往少林寺。
由于告示的张贴,那些散居在山脚下各个角落的参赛者们,此时已不约而同地往少林寺走去。少林寺内,早已是人声鼎沸,挨肩擦背,热闹非凡,仿佛一个超级大市场。
行走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贺小龙搀扶着氏娟,一边欣赏着周围的风景,一边谈笑风生。他们的神情愉快,心情舒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远道而来的观光客。当氏娟走累或无力爬坡时,贺小龙便背着她或抱起她继续前进。
午时三刻,原本喧闹的寺院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转向同一个方向。只见一男一女从门外走来,男的英俊潇洒,女的典雅高贵,气质非凡。氏娟经过精心打扮,更是姿色超群,动人楚楚。然而,她却因为这种美而感到手足无措,懊悔自己不该随了贺小龙的意,招来那么多不怀好意的目光。她低垂着粉颈,默默地跟在贺小龙身后,像个害羞的小姑娘。
贺小龙则与氏娟截然不同,他乐观开朗,见那么多人在瞧自己和氏娟,便乐得眉开眼笑,频频点头打招呼。然而,当他们穿过人群到达登记挂号处时,贺小龙却傻眼了。“我老大远跑来,为啥不给挂号?”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满。挂不上号,就意味着无法参加武林盟主选拔大会,这让他感到十分恼火,却又无处发泄。
负责登记挂号的是两名中年和尚,其中稍胖的一位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客气地解释道:“不是贫僧不予小施主挂号,实在是小施主的个人简历不够详尽。”贺小龙闻言,连忙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以及亲人信息,希望能尽快完成挂号。
然而,和尚似乎并不满意,继续追问:“除此之外呢?”贺小龙歪着脑袋想了想,摇头道:“除此之外没什么了。”和尚又问道:“小施主没有什么朋友么?”贺小龙答道:“朋友?有啊!人生在世,谁没几个朋友呢?”
和尚闻言,便让贺小龙说出朋友的名字,以便记录。贺小龙如数家珍似的,一口气道出了几十个人的名字,直累得执笔的和尚暗暗叫苦不迭。终于,所有的名字都被一一记录了下来,但和尚却发现并没有他们期盼的名字——杨莉莉。
“就这些?”胖和尚在问话时,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光彩夺目、秀色可餐的氏娟。氏娟心中明白和尚那一眼的深意,但她选择保持沉默,紧紧抓住贺小龙的胳膊,眼帘低垂,一副拘谨事不关己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贺小龙心中的不满终于爆发了出来。“这挂个号,咋跟查户口似的!”他抱怨道。他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繁琐的挂号手续上,他还要带干妈去游玩呢。来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几处好景点,他决心要带氏娟一一游览,不让她留下任何遗憾。
一路之上,干妈笑声不断,贺小龙第一次见到干妈如此灿烂的笑容。干妈的灿烂如同娘的灿烂一样,让他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愉悦起来。然而,在这个鱼龙混杂、乌烟瘴气的寺院里,干妈却变得沉默寡言,拘束不安,显然她并不适应这种场合。
胖和尚低诵了一声佛号,和颜悦色地说道:“小施主切莫误会,我们之所以这么做,全是为了比赛那一天能够顺利召开,杜绝意外发生。小施主应该给予支持和理解。”贺小龙皱起眉峰,语气里透着不耐烦:“我支持!我理解!现在可以给挂号了吗?”
胖和尚避而不答,转而说道:“小施主,真对不住,您刚才说了那么多朋友的名字,但没有一个对您有帮助的。”贺小龙疑惑地问:“什么样的人才对我有帮助呢?”胖和尚回答道:“说出您在江湖上的朋友,最好是小有名气的。”
干你娘!你这不是难为人么?江湖上我哪有什么朋友了?我的朋友差不多都是种田的。贺小龙心中忿忿地骂着,但口中却陪着笑说道:“和尚大叔,我在江湖上才混了没几天,还没来得及交上朋友哩。您若不嫌弃,我倒很乐意与您交个朋友!您可能不信,当我第一眼看到您的时候,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然而,胖和尚并没有被贺小龙的套近乎所打动,他仍然乐呵呵、笑眯眯的,一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神态。他告诉贺小龙:“小施主如此瞧得起贫僧,贫僧自然十分乐意与小施主交朋友。但问题是,你我初次相见,彼此互不了解,贫僧不适合做您的担保人。”
贺小龙问道:“照您老人家这么说,非得有个了解我、知名度又高的人做担保,这个号才可挂上?”胖和尚点了点头,并补充道:“并且,这个担保人还必须站出来与贫僧面谈。”他又漫不经心地溜了一眼氏娟,似乎把她当成了杨莉莉。这也难怪,因为苦色大师曾再三叮嘱他,要特别“关注”贺小龙身边的女人。如果她来挂号,就想方设法巧妙地套出她的人际关系以及个人简历。然而,直到现在,杨莉莉的身份仍然是个谜。由于她始终一言不发,胖和尚自然不能主动开口盘问。
胖和尚心中暗自嘀咕:“掌门师兄也真是的,这样一个女人会来挂号吗?瞧她那细皮嫩肉、脱俗无比的模样,准是个养尊处优、没干过重活的主。她恐怕连只鸡都弄不死,怎么可能会登台比赛呢?”
胖和尚心里的想法,贺小龙自然无从知晓。正当他为担保人犯愁的时候,人群之中突然闪出了苦色大师的身影,以及他身边的汪大胜。贺小龙眼睛一亮,立刻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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