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树荫下,我出卖你,你出卖我。”
——《1984》
我爱做梦。
爱到什么程度?我会命令自己的意识——你必须把梦构造出来,我要身临其境!
做梦成了我的习惯,到后来,我的梦越来越不受控。混乱、陌生的环境,告诉我现实的不过如此。
我做了一个梦——
很多年没有见过雪了,很多年,没有感到过这么冷了。
记忆里最大的那场雪,还是小学毕业那年。那时候的我们,只顾雪里来冰里去,全然忘记了离别。
时隔十年,一场大雪飘然而至。它唤醒了我全部记忆,但是同时它带给我的痛苦,是这些记忆无法驱散的。
离开他以后,我不断地寻找,试图用其他的美好回忆来忘掉痛苦。人在精神最脆弱的时候最能识别善良,他会把那些日常的一举一动认定为对自己的善待,用来填补自己缺失的那部分爱。我也在不断地从别人身上汲取,不断地安慰自己。回忆是感情里的毒药,既能救人,也能害人。
当自己陷入感情的旋涡,无法辨别是与非时,请抓紧任何一根朝你扔下的绳子。
我还清晰记得十年前的那场大雪,家乡的湖面都结了冰。我和寻安在冰面上到处游弋,等到停下来的时候,我们处在了湖中央。
父母都很担心,因为我们站在了冰面最薄的部分上。
但是我们始终没有放开彼此,我们选择了一起离开。幸运的是,冰面并没有破裂。
而现在,寻安又和我站在了“冰面”上,同时还有从寒。
寻安这次选择了先将我推开……
我不能看着他们就这样坠落,哪怕周围是如此刺骨的寒。我找到了一根木棍,用力地敲打脚下的冰面……
噩梦把我惊醒,我褪去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地猜测这个梦境的意图。
室友们都还没回来,宿舍里很冷清,只听到外面的雨在大声喧哗。我摸索起手机,给寻安拨去了电话。
“您好,您所拔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外面这么大的雨,他应该表演完了吧,我心想。
我重新拿出手机,拨通了夕雅的号码。
“喂,夕雅,你们已经结束了吧?”
“嗯嗯,结束了,我正往回走呢,你好一些了吗?”
“好了,刚刚出了一身大汗……”
“发烧是会要出点汗的,你等会儿啊,我马上就到了,给你带点粥好吗?”
“不用了,我吃不下……夕雅,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梦和现实,到底哪一个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