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两个人坐在殿堂中喝茶聊天,暂且称为皮和产。话题围绕皮想让小尹做管理展开。
产说:“我是觉得小尹会不会太年轻了,不知道能不能胜任这个岗位”。
皮答:“应该没事吧,我看小尹谨慎老实,我器重他喜欢他,他应该不会背叛我的。让他去管理,同时也是去学习,让他历练一下更会懂得如何管理。”
产说:“不行不行,一个人喜欢看中另一个人,应该是要做对他有益处的事。现在你呢,你看中一个人却让他处理政务。他都还不会拿刀你就让他去切肉,伤害比益处多得多啊。你爱一个人的方式不过是在伤害人,这样的话以后还有谁敢求得你的爱护呢?你对于郑国来说就是房子的房梁,房梁断了,屋椽也会崩塌,我也会被压在下方,怎么敢不向你进言明说这样的事实呢?譬如说你有一块漂亮质地上好的布帛,你肯定是不会愿意拿来给别人学习剪裁的吧?担任大官治理大邑,这些都是身家性命的依托庇护呢,却要拿来给新手学习治理。这相较于上好的布帛来说,不应该是重要好几倍的东西吗?我听说过学习好了然后才从事政治,却从来没有听说过通过从事政治来学会为症的道理啊。如果果真这样做了,一定会有害处的。这就好像是射猎,射箭的技术和驾驶车辆的技术熟练了才能够捕获到猎物,倘或都还没有上过车,射过箭,驾过车,都还在担心翻车呢,怎么能好好地射猎呢!”
皮恍然大悟:“是啊是啊,你说的对啊,我实在是太笨了。我听说君子总是努力使自己明白知晓重大且深远的事,而小人则总是关注细小且眼前的事,我实在当不起一个君子。衣服穿在身上知道要小心不要弄脏,大的官位,大的邑地明明是与身家性命息息相关的东西,我却疏远怠慢他。如果没有你对我说的这些话,我肯定不会明白这些道理。以前我说过,你治理郑国,我治理我的封地,一定能得到你的庇护,这是可行的。”现在才明白这样不够,从今天开始,即便是我封地内的是,也一定听从你的话行事。”
产说:“人与人的心不相同就好像脸,都不一样。我又怎么敢说你的脸就跟我的脸一样呢?只不过我心里有所害怕,所以一定要告诉你。”
皮呢觉得产确实是很忠诚,所以就委任他从事政务。所以产因此能过去处理郑国的政务。
原文:
子皮欲使尹何为邑(2)。子产曰:“少,未知可否。”(3)子皮曰:“愿,吾爱之,不吾叛也(4)。使夫往而学焉,夫亦愈知治矣。”(5)子产曰;“不可。人之爱人,求利之也(6)。今吾子爱人则以政。犹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伤实多。子之爱人,伤之而已,其谁敢求爱于子(7)?子于郑国,栋也(8)。栋折榱崩,侨将厌(9)焉,敢不尽言(10)?子有美锦,不使人学制焉(11)。大官大邑,身之所庇也,而使学者制焉。其为美锦,不亦多乎(12)?侨闻学而后入政,未闻以政学者也(13)。若果行此,必有所害。譬如田猎,射御贯,则能获禽(14);若未尝登车射御,则败绩厌覆是惧,何暇思获?(15)[1]
子皮曰:“善哉!虎不敏(15)。吾闻君子务知大者、远者,小人务知小者、近者(16)。我,小人也。衣服附在吾身,我知而慎之;大官、大邑,所以庇身也,我远而慢之(17)。微子之言,吾不知也(18)。他日我曰:‘子为郑国,我为吾家,以庇焉,其可也。’(19)今而后知不足。自今请虽吾家,听子而行。”(20)子产曰:“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吾岂敢谓子面如吾面乎?抑心所谓危,亦以告也。”(21)子皮以为忠,故委政焉(22)。子产是以能为郑国(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