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一首长长的诗。
那是一个像是英雄救美般的相识。第一次见到她时,是放学时我路过了学校的角落,看见她被一群混混欺负,于是我便抄起木棍给带头的来了一棒,可女生的力气哪能比得过男生,还记得是傍晚的时候,清纯可爱的女生旁坐着个满身是伤的“大姐大”。
“喂,怎么样,姐刚刚帅不帅?”
“帅!”
“这群臭混混真是的,如此可人的姑娘怎么能被这种人糟蹋,对了,我叫阿青,老妹你叫什么?”
“小春。”
犹记得最后一缕霞光散入她的发梢,风儿好似精灵般将其托起,只留动人水灵的双眸于洁白的肌肤上跃动。
或许是因为性格过于大大咧咧,身边少有同性朋友,遇到困难时总得自己默默挺着,但自那日后,影子便不再孤单。
我们一起嬉闹,聊天南地北,在无人的空地里翩翩起舞。
刺耳的悲泣划破了优美的谐音,只留下零落的狼藉。小春的母亲以外去世了,她为此请了长假,在那之后,我们有许久未见。
那天我和家人去离学校很近的饭店吃饭,刚坐下时,我便察觉这里的服务生不对劲,是小春!
于是, 我立刻拉住她跑向外面,一路上向她问东问西,肆意宣泄着进来的担心和焦虑。小春哽咽着,水汪汪的大眼早已被泪水浸湿,我只是抱住她什么也没说,不一会,衣襟便全然被打湿。
“阿青,我……该怎么办?妈妈走了,爸爸从小就离开我和妈妈了……“别怕,别怕。这不是还有我吗?”
此后的每一个节假日,我都陪着小春。但看着她手上多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老茧,心里就好似被大石头压着。
高考前几天,我们躺在公园的土坡上。懵懂的年纪对未来总是会多出许多迷茫,不觉间便谈论起未来的憧憬。“我想无拘无束的活一辈子,不被任何人束缚着,就算露宿街头也没什么!好比被世俗的条条框框限制要来的好。”
“我的话,想找个安稳的工作,如果可以,希望能遇到一个真心相爱的恋人。”
“啊?看来我又要一个人了……”
“放心,不管离得多远,有多久都不联系,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如果以后漂泊累了,就来我们家吧!我会为你好好准备一个屋子,再让我们的孩子认你为干妈!”
“好!一言为定。”
我们在最后的假期里肆意的嬉戏着,在田野里奔跑着,在喧嚣中穿梭着,在缄默中欢笑着,但那天,她问起了我的家庭。
好像从来没怎么和小春说过我的家庭。或许是因为不想再回忆起过去的伤疤。
“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从来没和我谈过你的父母,你的家庭。”
“我……不想说。”
“为什么?是他们对你不好吗?”
“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可我只是想关心你啊!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这些有什么关系吗?酗酒的爹和卑微的妈!开心了吗?”
“对不起……不该问这些的。”
不知草儿有什么好看的,我却盯着它们注视了许久。道别时,小春又向我道了歉,可我明白这不是她的错。
但离去的风儿总是推着人们走向远方。那日像是在为我们的青春告别,如同喧闹中掺杂着了寂寥。
幸运的是,在各地旅行中,我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工作,不觉间,已然在一个小地方落了脚,也遇到了一个能托付终身的爱人。
一次假日,我回到了故乡,顺着记忆寻回了当年的故居,当年的旧屋子早已人去楼空,仅剩下些零星的家具,正当恍惚之际,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呼唤。
“阿青!”
回眸间,今人已非昔影,剪减去了当年齐腰的长发,衣服破破烂烂的,双眸间早已不见当年的清澈。
“小春!”可没等寒暄,耳边响起了刺耳的铃声,是她的主治医生,在多年漂泊中,她不幸得了难治的病,近些日子一直在恶化。
我将她抱住,本以为又会是一场梨花带雨,可等来的却是几声叹息。那年她高考落榜,只好四处游历,各处奔走,居无定所。
离去时,我给小春留下了邮箱以及家庭地址。
但时过多年,我未收到一封关于她的信。
直到某天,门口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她说她的名字叫“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