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的小姑娘

前不久,看了《你好,李焕英》。一天晚上,星光如钻石一样闪亮,月牙儿如小女孩脸上洋溢的纯真笑容,我和朋友在学校操场散步,一路上可以看到路灯下面舞动的一群小飞虫黑乎乎的影子,仿佛在集体沐浴圣光;也可以看到亭子周围花团锦簇,花儿开得浓密浓密的样子;我用手机为朋友和满园春芳留下了合照,朋友笑得像花儿一样,真好看!走着走着,偶然望见一处被茂密的柳树遮挡的路灯,光影斑驳,寂静沉默,像一位含羞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郎!


我是满含着喜出望外的心情一步一步地靠近它,走向它。那盏路灯立在宿舍楼的背面,随着夜幕降临,天渐渐变暗,它的光亮却愈加明晰,给路过的行人一个温暖的支点。那密密麻麻的柳叶如面纱一般给它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韵味,只这一盏路灯就已经安慰到途径于此的寂寞孤单的人儿的流浪的心,照亮了这阴暗的角落。我用手掌举到最亮的那片光影,细细感受到我的肌肤在被光抚摸,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带给我前所未有的愉悦,让我的心脏砰砰跳跳。那柔和而安详的光束所散发的波浪似缓缓流淌的小溪漫进我的心田,渗入我的每一寸肌肤。


想起那年寒假,我在距离家较近的地方谋了一份兼职。早晨去上班的途中,我会看见一抹散发着冷光从东边矮矮的房屋上方缓缓升起的初阳,在背后白茫茫的天际这片天然去雕饰的天花板映衬下就像一块刚被打破出壳的蛋黄蛋清。我和一群来应聘的素未谋面的人一起坐在一个大会议室里听培训。我了解到了玻璃厂的安全隐患还是有很多的。因为自己深知生活常识还是明显匮乏的,所以心里暗暗叮嘱自己还是要做事谨慎些,其实自己本身也是一个处事比较稳重谨慎的人,这种性格在我小时候后就已经潜移默化的像种子一样栽下了。


也许是因为在学校呆的日子多些,社会生活缺少了不少阅历和经验,因此我听到公司门口就发生了不少让人心惊胆颤的意外事故,人员伤亡,车辆损毁……我还是有些大惊小怪的,还带有一种懵懂的表情。我的观察力可是不容小觑,讲台上有人给我们细心讲述工作性质,我眼睛一瞥就瞅到这里的工作人员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低着头,用手指戳手机,看样子对这种场合是见得太多,已经没任何兴趣了。我还在想是否可以听到有趣的故事?看样子不大会有的。


这个世界最不缺乏吸引力的是新鲜感。我初来乍到,再加上我天生的好奇心,于是便对这个地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希望可以了解到什么。我们一起进去的一批人被领导分别分配到几个不同的岗位,我和其他同事到了W3班。我做过撕膜,擦瓶、打座、吹气,质检,其中我最喜欢吹气。吹气也是流水线工作中的一环,很考验人的反应速度,要求要眼疾手快,双手灵活,我沉迷于这种可以体验到速度的感觉但没有激情,我也从来没有在这里见到过男人吹气。当然,我也学了质检这个环节,对于我来说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我学到了如何检测一个瓶子的好坏,虽然技术不够,但还是学了点皮毛,也够和身边的同学炫耀一番了。这里的工作真的很考验人的精力,工作时间长,休息时间短,噪音太多,但是工资要高些,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它能一直运转的真正原因。有时候,我自身也过得不太好,也会悲天悯人感慨万千:“这里的很多劳动者做着这样辛苦的工作,看到她们忙碌的背影,我的心是不太好受的。”有的人做白领,有的人做蓝领,其中一部分原因还是人与人之间思想认知的差别导致的,也就是所谓的能力吧!可是我深知不是所有人生下来就是天赋异禀,天资聪颖的,也有很多资质平庸的人,普通的大众。所以很多时候,我会感到命运的无何奈何,人生的显贵与贫穷也并非人力所能及。


也许是缘分让我们短暂的相聚在一起。我是第一次上夜班,回家的路中还是有些谨小慎微。我们这些在一个车间工作的人,偶尔会有很多乐趣,比如有些同事会讲些笑话之类的,引得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笑的前仰后合;有的同事实在熬不住,困得急了,就一直低着头眯着眼半清醒半睡会儿,那模样着实惹人怜爱。我们的组长在我们上夜班的时候还会放《路灯下的小女孩》这首歌,听到这首耳熟能详的歌曲后,我们也不是那么困倦了。我一直觉得组长的面孔是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很聪明,绝不是一位容易吃亏的人。果不其然,组长的为人处世总是深得我们这些组员的心,私下大姐们也会对他的人情味做法赞不绝口。其中,有一位很有眼缘的大姐,我觉得她真的很可爱。她偶尔会有些笨拙,但却有一种吃苦耐劳,踏实能干,又有些社会生活所给予她的圆滑的处世之道。她外表朴实,不那么爱修饰,却有一种真实朴素的味道在里面,是一位知足常乐的大姐。


我有次和一位与实际年龄不太相符,却有一颗少女感的大姐在车间一起打座,我看到了她的精明之处。她身上有一些别的同事所没有的阅历带来的沧桑感,更多的是有一种精力旺盛,能量满值的信心。她告诉我,我比以前更加可爱了。她还对我说:“她之前还穿过西装,拿着皮包,脚踩高跟鞋,弄得一头清爽的短发去外地谈生意,那时候可是真的很酷,真的就是一位干练的职场女性。”她还向我透露:“我那时很早就结婚了,起初老公家并不富裕,是我看中了他身上的潜力才嫁给他的。”从她眼下的状态,我们都能看出她过得幸福,是一位被爱宠出来的可爱女人。


岁月真的是一把杀猪刀。我偶然认识到了这个车间的一位经理,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真的很像我考研期间一直坐在我对面的那位男生。他走路很快,我看到他走路的样子很想笑,但还是憋住了。他有好几次说话的语气吓到我了,我本来一开始就对他没啥好感,看起来不太正经的样子,所以就一直不敢和他打招呼。可是我告诫自己:不可以以貌取人。后来发现他其实年龄不大,但是看起来却有一种被社会所沾染的社会气,自然不是学生气。而且,他学历蛮高的,却是年轻有为。可是,在他身上我已经找不到一种所谓叫“纯”的东西,也许是社会生活削弱了他的棱角。我自己也在内心深处告诉自己,无论遇到任何事,有一颗赤子之心,并且能努力保持一颗清澈的心该是有多么重要与可贵。


也许时间的洪潮已经把我们分散了,但是那段短暂的时光却在我的记忆深处留下了痕迹。我依然在听到《路灯下的小姑娘》的歌曲后会感慨万千,依然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想到那一夜从天黑熬到天亮,直到看到车间窗外的屋顶上落满了一层层白雪感到热泪盈眶,依然会在继续奋斗的道路上想到过往的努力挣扎而感到勇气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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