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栗子蒸土鸡,酸白辣椒煮鱼,青椒炒牛肉,清炒白萝卜丝,红薯叶嫩尖,待一餐桌子的丰盛摆齐,闺蜜提出一桶十斤装的酒水说:“这是自家酿的清酒,入口绵甜,只是后劲略足了些。”遂拿出三只大号的酒盅,杯满。
胜,也算得上是个酒痴,大概一斤半白酒的量。闺蜜也是常与夫君对饮的主,所以自不必谦虚。闺蜜的夫君说了,他也有大半斤白酒的量。唯我逊色了,白酒一滴不沾,啤酒尚可两瓶。所以,我单独喝罐装的啤酒。
我与闺蜜二十岁左右时就结识,闺蜜与胜年轻时曾经是同事,我与胜十八岁时是初恋爱人,闺蜜与她夫君初中时是同学,她夫君还是她的暗恋对象。只不过,后来的我们都不是原配夫妻,而是再婚家庭。这其中的波折,说起来可堪称一部传奇。所以,因为这样的特殊性,我们的聚会可以算得上就是一次致青春,远去的。
于是,餐桌前,美酒与回忆相得益彰。一口回忆一口酒,旧时人也都是眼前人,两两相望,竟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推杯换盏,酒杯空了又续,续了又空。最可爱的要数闺蜜的夫君郭老师,因晚间有课,故不能尽兴。几杯清酒下肚,仍意犹未尽,小孩子似的耍赖,“我还想喝一杯呢。”
我们几个打趣:“喝到朦胧去讲课,反倒有出神入化的功效。如同使出打醉拳的功夫……”说到此,郭老师甚是得意:“确实如此啦,我自认为讲得最好的课,都是喝酒后,思维敏捷,出口成章,妙语连珠,涛涛不绝……"“只是学校明文禁止老师上课期间喝酒。”
六点十五分,郭老师提前退场,临走时,拿了个桔子边走边吃,说是可以清新口气,掩盖酒味呢。
剩下我们仨,慢慢饮,慢慢聊。聊到夜黑,望窗外,一轮清辉一轮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