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小姐在一起的2.5年

#白马声慢,我自手书#

图片发自简书App


  合上电脑,走向卫生间。我坐在马桶上不停地抓头发。该怎么拒绝她?拒绝了是不是没办法做朋友了? 又或者,接受呢……

  我想我的青春,是从这里开始的。

  从不知道张小姐为什么选择我,曾经问过,可她总是笑而不语,后来索性不再问,为什么选择我,又有什么重要呢?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当然啦,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张小姐当初是被我的个人魅力所折服了。后来我还是接受了她的表白,鬼使神差。

  都是初恋,全情投入,穿高跟鞋去约会走上一天也不觉得累;下大雨两个人淋到滴水也没什么所谓。我们珍惜这段感情,我们在比谁更勇敢。我可以晚上十二点去敲她宿舍的门,只为了一个晚安吻,没办法,没有她的吻我睡不着觉。她也会为了来宿舍看我一眼找一些类似于“英语作业是啥来着”这种蹩脚的理由,因为全班人都知道,她从来不上英语课。可我也是满意的,我装不知道,因为我也想看她一眼。来例假疼得死去活来回不了宿舍,她就陪着我在教室待一中午,给我清理呕吐物,那些我自己看了都接受不了的;全班一起外出活动,我和张小姐抱着玩闹,不小心从一个台阶上摔倒了。我摔到后脑勺,自以为实在没什么大碍,可张小姐却心疼得要命,抱着我不停地自责,随后我发现,她的膝盖处的裤子都烂开了,从伤口渗出来的血和泥土粘在一起。张小姐也似刚刚发现一般,笑着跟我说没事,坚持不要我陪,而是让别的同学扶着去医务室了。我知道,张小姐是怕疼的,却故意不在我面前表现出来,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张小姐就这样一路陪着我,在无数个尴尬的时刻。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日子久了,总会被发现。有时候身边的人会问:你们,是不是那种关系? 我笑而不答,心中却觉得幸福,好像这是我与张小姐二人的小秘密,被人拆穿或者不拆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这样相爱。

  你见过人的眼泪真的哭成断了线的珠子吗?我见过。不,把它比喻成坏掉了的水龙头更恰当些! 我们有过许多争吵,甚至到大打出手的地步,准确来说是我打她。如果在我们两个人之间必须要确定一个人是邪恶的,那么那个人一定是我。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对张小姐的任性可以说是极致的,在食堂,在教室,在宿舍,在任何一个公共场合,只要一句话不顺心,就会摔砸任何手边的东西然后转身离去,留张小姐一人面对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后来想想自己曾经做下的那些事,觉得真是混蛋透了。每次张小姐是如何面对那些周围人的目光的?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又是如何收拾那堆我搞下的烂摊子,如何跟被我摔的东西的碎片伤到或吓到的人赔礼道歉的?我不知道,也不敢想。我们一起挽手成长,不知不觉,走过高中,来到大学。此时的我,早已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肆意妄为,不管不顾。在出现分歧的时候,我们会冷静下来慢慢处理,生活让我明白,生气不会有任何意义。争吵更不会有任何意义,乱砸一气不仅不能解决问题,反而要再花钱弥补,实在是很不划算。我和张小姐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彼此磨合,互相了解,我们在学习如何通过漫长岁月告诉对方——我爱你。我爱张小姐,无可救药,义无反顾,张小姐就这样占据我身体里的每个细胞,让我没有一丝余力再去留意任何人。将自己的全部押在一个人身上是否太过冒险?不是没这样问过自己,可到最后总能给自己一个说得过去的答案。我为什么不可以冒这一次险呢?人何必自己为难自己,我们不是只有现在吗?何其有幸,让我和张小姐相遇,我什么也不愿意想,我只想爱她。

  家里的人都知道张小姐,都看得到张小姐对我的好,我爸曾经对我妈说,如果张小姐是个男孩,就让我和张小姐结婚,把家里的门面房卖了给我们买套房子。这话是后来我妈转述给我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父母老来得子,只我这一个女儿,他们比任何人都希望我幸福。父母也许不能真的放心将自己女儿的幸福托付在另一个女孩身上吧。可难道女人只有跟男人在一起就一定会幸福吗?在生活中,每天不都在上演离婚和分手的戏码吗?人不可能永远停留在十几岁的年纪,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现实的问题是我们不得不去面对的,可一想到有张小姐陪着,我就觉得未来的路似乎没那么难走了。

  闲下来的时候偶尔会想,我们能这样在一起多久呢?我真的想和张小姐就这样在一起一辈子的,可是在一辈子到来之前,谁也没资格说这句话,未来是无法预测的,没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算了,人生本来就有很多问题,愿意追究答案的人,只会在追究的过程中,丢掉这一秒的快乐。张小姐曾伏在我耳边轻声对我说: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突然就觉得,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有多重要呢?这一秒锺的幸福,已经足够我用一生去回忆。

  这是我青春年华里最精彩纷呈,纯净澄澈的一段,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无关早恋,无关性别,无关情爱。张小姐,她就是我的全部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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