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由始至终,我都不知道我们属于那种关系。亲密朋友?情人?还仅仅是时下流行的睡伴?这个问题在进入大学两年后,我问了自己不下百遍,可每次都是无答案而终!
视线由不会呼吸的天花板转到抱着我右臂酣睡的美人儿身上,我小心翼翼地侧了侧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她脖子上去嗅,我有这种去闻别人身上味道的癖好。“还是这个味道,没变。”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嘴角露出浅浅地笑意。那是一种裹着柠檬草和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到不能再新鲜的山楂的混合气味,而这种气味潜伏在这具美丽的胴体下让我迷糊让我痴让我醉让我沦陷到万劫不复都是心甘情愿的。
“几点啦?”
我被这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慌了一下。
“哦,哦,八点三十七分四十五秒,四十六,四十七…”我伸手拿起床头的电子表逗起她来。
“滚一边去!该起床了…”
我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一簇软绵绵的棉花包围了,然而这包围时间太瞬间,我还没有好好感受,包围就自动瓦解了。
我趴在被子上,眼睛盯着这个全身只穿内裤的可人儿,随着她移动而移动。她在挤牙膏。她很会挤牙膏,从牙膏底部向顶部温柔的用大拇指指腹推下,糊状的流体就出来了。她从不涂满整个牙刷头,而是。。。。。。
我去!我竟然这么无聊地在观察她从床上下来到洗漱完成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好吧,我承认我很无聊,可是我不得不承认我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个无聊。我享受她的气味,享受她被水打湿贴在脑袋上的一缕黑发,享受她胸前那两团浑圆一颤一颤让我眩晕的球体,享受此刻被切割成三角形用来遮挡她两腿间让我下体坚硬如铁的神秘森林。
化妆,这个才读大一的孩子,竟然往自己脸上涂东西!若说诧异倒不如说是震惊!
“喂,你是在化妆吗?还随身带着家伙什?!”
“怎么不许呀?”她转过身问我,眼睛还忽闪忽闪地,有种如果我不许她就哭出来的架势。
“大姐,你把左眼的睫毛粘好再说话。小弟弟心脏不太好。”我试着把话题转开,可是失败了。这丫头看出了我的意图。她冒着一只睫毛没粘好,即将掉下来的危险看着我,“别急着调频道,你是不许我化妆?”
前面是个陷井,如果我回答是,她肯定穷追不舍地继续问下去,“为什么不许,你是我什么?”若说不是,她一样会穷追不舍。唉,一二十年的了解可不是扯蛋的,哦,去掉她在她妈肚子里的十个月,我在我妈肚子里的十个月,我们还咿咿呀呀学语的一年,我们第一次邂逅应该是十八年前。
那天她刚从她家爬出来,我从我家走出来,注意我是“走”出来的。我笑她,对她充满了同情。“?#%&…”这是三岁半的我对她说的话。“¥$£#…哇哇”这是不到两岁的她对我的回答。“这孩子咋爬出来啦?哦,小童乖不哭不哭。”她妈出来了,把她抱在怀里。“哇哇”,她竟然还朝着我这个方向哭,太阴险了,好像是我把她整哭得似的。“小童不怕不怕,小祺哥哥长得多可爱啊,不怕不怕…”
敢情她是被我长得吓哭的,我长得多帅啊,小脸粉嘟嘟的,这气搁在哪个帅哥身上都受不了啊。我冤枉,我委屈,我哭。“哇哈哈,哇哈哈哈”。
这是我们第一次邂逅,地点两家门口的空地。对的,你猜对了,我们住对门。
“还是不回答,算啦,我回学校了。这钥匙我带走了。”
“好~啊,又来这一招。”
我捂着自己的“老二”,兄弟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我看到此女子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哼,硬起来右手解决吧。”
“嗨,你这丫头。”
“再见。”
“砰”。
我目送她走出了屋子。这间屋子是我去年寒假打工时租的,觉得不错就没退。学校对学生在外是否留宿没有明文规定,所以就我在的这所大学几乎有一半的学生在外有自己的小窝。
我环视一下,“没想到竟然在这住了近一年”。自言自语起来。嗯,我审视起这间屋子,阳光充足,水电齐全,宾馆标准间的规格,适合我这个有生物体的成长。
目光定格在床铺上,看着零乱的床铺,昨夜的温存仿若梦一场。我冷冷地笑了一下,肌肉震动地不是太自然。一个月前就听说,中文系的萧美人名花有主了,对方是体院的什么公子。呵呵,看来真应了那句千年不变的死理了“女为悦己者容”嘛。萧童啊,萧童。这江南的风水还真是你的吹情物哈,一年不到你就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了。
我叹了一声。
起来喽,一个星期后还要考试呢。就要对大二说“拜拜”了。就这样即将奔三了,有些迷糊。大学是过一年少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