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G-13
*双特工AU
“现在,你有五秒钟的时间选择是不是要脱裤子,”亚瑟·柯克兰说,“或者吻我。”
“吻——什么?”阿尔弗雷德怪叫了一声,而下一秒他的整个人就被亚瑟用力堵到了巷子的墙壁边,
“等一下,等一下!”阿尔弗雷德将自己的双手半曲着举在身侧,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不敢动作地瞪着紧贴着自己站立的另一个英国人,“你要干什么?拜托,我们才认识七十二个小时!虽然我对你感觉还不错但是我觉得我们没必要——”
亚瑟·柯克兰脸色阴沉,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语气不善地低声威胁道:“别说废话。你最好有点职业素养,美国佬。”
他皱着眉警惕而快速地瞟了一眼身后,小声对阿尔弗雷德说:“有什么环节一定出了错,他们已经跟上来了。我猜那个仓库门连着他们的总阀报警器,而控制中心并没有提前预料到这一点。”
阿尔弗雷德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嗯,我想好消息是,这下已经可以基本确定——那个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芯片里,一定有些好东西。”
亚瑟微微吐了口气,看他的表情应当是赞同阿尔弗雷德的想法:“……那个之后再谈。我的qiang里没有子弹了。”
“我也是。”阿尔弗雷德迅速接话,声音闷在英国人的手掌里。
他说完这句话后,大概有十五秒,两个人谁也没再开口。阿尔弗雷德觉得眼前的英国人像是在斟酌着什么,亚瑟·柯克兰抬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撤开了自己的手:“你对男人的嘴有心理障碍吗,琼斯探员?”
“什么?你指什么?”阿尔弗雷德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这个问题中包含的丰富意义。
对方钳制的力道减弱后,年轻的美国特工便迅速挺直了背,满脑子只想尽可能避免让自己接触到身后这堵墙——这是一家酒吧的后门小道,在他脚边不远处就是垃圾堆,阿尔弗雷德根本不愿想象这面墙上到底沾染过多少恶心的呕吐物或者男人女人的各种/体/液。
他伸手向后去够,正想要检查方才跨过铁丝网是外套被勾破的裂口,而就在这时,阿尔弗雷德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织物摩擦声。他抬起头将注意力再次放在对面人身上,却惊讶地发现亚瑟·柯克兰已经脱下了他系在腰间的黑色qiang套,正在伸手粗鲁地解开胸口处的衬衫扣子。
阿尔弗雷德本能地想要叫停他,而在金发的男人来得及真正开口阻止之前,那个英国人已经毫不犹豫地向前半跨了一步,对着阿尔弗雷德的跨/部猛地矮下了身去。
在他的膝盖真的碰到地面之前,阿尔弗雷德快速伸手,用力地一把将人重新拉了起来。亚瑟被他猝不及防地往前一拽,差点压着美国人一起撞在边上的水管上。好在阿尔弗雷德扶稳了他,两人重新站定之后,亚瑟立刻感觉到对方环在自己身后的手掌正好巧不巧地停在了腰和臀部之间的那块微妙位置。
阿尔弗雷德压低声音问道,额头上沁了一层汗。刚刚穿过两百五十米红外探测通道的时候他都没有出这么多的汗:“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的声音听上去真的有些上火。英国人咳嗽了一声,努力平复着内心的复杂情绪,木着脸回答他:“既然你不想接吻,那就只能做这个了。听着,我们必须要躲过他们的巡查,你可以把我想象成任何人,这不会对我们的……工作关系产生任何影响。”
阿尔弗雷德停顿了半秒,然后往他平坦的胸口瞥了一眼:“我暂时看不出你和玛丽莲梦露有任何相似之处。”
亚瑟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往自己的搭档脑门上吐口水的冲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危机感容不得他们再继续躲在这个小巷子里讨价还价。英国人没有再给对方任何辩驳的机会,直接上手粗鲁地捏住了阿尔弗雷德的下颚,咬牙切齿地冲他警告道:“如果你想活下去,那就按我说的做,就当是剩一条命留给日后再继续叽叽歪歪这些有的没的吧。”
他们靠得极近,而阿尔弗雷德似乎终于不打算再挣扎了。
“五秒已经到了。”他闷闷地说。
下一刻,美国人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低下头去,借着一个微妙的身高差,附身咬上了亚瑟·柯克兰的嘴。他们必须表现得非常忘情,起码要能够顺利骗过追捕的安保人员,让他们也足够相信,他和亚瑟确实就是一对喝高了之后不要脸地躲在酒吧后巷里打pao的基/////佬。
阿尔弗雷德又往前靠了一些,基本上就是将亚瑟·柯克兰完全嵌进了自己的怀里。在捧起对方的脸颊时,金发的美国人顺手用小指拨开了对方一侧凌乱的鬓发,转移走了亚瑟粘在耳廓后的微型芯片。
身材瘦削的英国人扬起下巴,配合地闭上眼睛回应着这个热吻。亚瑟抬臂勾住美国人强壮的肩膀,摸索着将阿尔弗雷德背后的卫衣兜帽翻了起来。他们变化了一下接吻的角度,用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彼此交叠的大半张脸,心脏狂跳。
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从巷口掠过,间或伴着几声模糊不清的咒骂声。对方在附近徘徊了多久,他们就贴在一起接了多久的吻。
就在这时,亚瑟·柯克兰突然在黑暗中掐了一把阿尔弗雷德的大腿。
“弄点声音。”他无声的用嘴型这样冲对方说道。
阿尔弗雷德接受到了他的讯息,美国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用一种完全不像是他平时说话用的声线开口道:“你想要我掰/开你的小/屁/股//c ao//进去吗,宝贝?”
几乎是立刻,亚瑟不得不承认他的身体因为这句话产生了一些所有男人都会有的生/理反应。
亚麻发色的英国男人视线有些游离,不再直视阿尔弗雷德的眼睛。他犹豫了一下,但依然敬业地哑着嗓子,用一种不高不低的恰当音量回应道:“对……对……就是这样没错……用你的/////大/家/伙……”
他用自己的胯部若有若无地顶撞着阿尔弗雷德的下半身,同时伸手模仿着一些huang//色录像带的手法极其暧昧地来回揉捏着阿尔弗雷德支撑着他的上臂——美国特工的身材训练得当,结实的肱二头肌正不断在亚瑟的手掌下鼓动着。
巷口外搜寻的人显然也听到了这些动静,他们举着的手电筒光快速略过巷子深处,在阿尔弗雷德和亚瑟的侧影上晃过。
他们听到对方骂了几句难听的话,类似“烂/huo”和“死/ji/佬”之类的用词,然后快步路过他们,走向了下一片街区。
直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全部远去,亚瑟才用脚轻轻踢了一下阿尔弗雷德的小腿。金发的年轻人这会儿乖顺了不少,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便乖乖松开了手,向后退开了半步,两个几乎可以算得上陌生人的特工默契地再次拉开了一个礼貌距离。
危机解除后的半分钟内,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亚瑟的嘴唇有些明显的红肿,他抬手用手背擦了擦那上面湿润的痕迹。他用余光能够敏锐的感受到阿尔弗雷德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依然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黏性和考究意味,但显然亚瑟并没有时间考虑过多,现在最重要的事依然是继续确保他们的任务顺利完成。英国人垂下眼帘,调整了一会儿塞在耳朵里的隐形通讯器的位置,将刚刚关闭的麦克风重新打开,然后转过身去,开始向那头其他的小队成员沟通接下去的任务部署。
阿尔弗雷德站在原地没动,他睁着一双蓝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亚瑟·柯克兰的背影,手指间还捏着那枚小小的芯片,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英国人终于结束了通讯。他捡起自己踢在一边的枪套和绑腿重新戴上,一面又自顾自抬步向外部街道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即将走过阿尔弗雷德跟前的时候,英国人忽然又再次回过身来。令人意外的是,这一次,他的表情看起来既古怪又复杂。
“这只是任务需要,”亚瑟看向阿尔弗雷德,整个人已经完全恢复了他们初见时那副严肃刻薄的样子,“你不会不明白吧?”
阿尔弗雷德着实惊叹于对方变脸的速度,仿佛刚才与自己激/吻六分钟、叫得像个货真价实的se/情大使似的人不是他亚瑟·柯克兰一样,他甚至都能感觉到英国人已经/ying/了!
但他没有把这些心思说出去,只是普通地耸了耸肩,佯装无辜:“这是当然。我是说,如果还有下次,我依然愿意为您效劳,先生。”
亚瑟沉沉地看着他:“不可能再有下次了。”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为好。”阿尔弗雷德说,朝他晃了晃到手的芯片,露出一个让亚瑟觉得极其扎眼的笑容。
英国人看到他手上的东西,表情瞬间出现了松动。他立刻抬手向自己的而后摸去,在确认那处空空如也后,眼神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以下。“我提前拿走报酬了,希望你不介意。”阿尔弗雷德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一种近似于恶作剧复仇计划的成功让他产生了极大的满足感。
而亚瑟·柯克兰却没再有其他任何反应。老练的英国特工迅速整理了情绪,然后不再理会阿尔弗雷德的挑衅,直截了当地走出了巷口。
阿尔弗雷德站在墙边,没有阻拦他,对方最后一句小声的嘲讽则在他们擦肩而过的瞬间,顺着夜风悠悠传进了他的耳朵:“——那就让我们走着瞧吧,阿尔弗雷德·F.琼斯。”
事实上,阿尔弗雷德第一次见到亚瑟是在两天前的泰晤士河边。这是一次极其突发的会面,说起来十分戏剧化,直到他见到亚瑟·柯克兰为止,阿尔弗雷德都还没有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半天之前,他还在迪卡尓布大道上喝着手上的卡布奇诺,而仅仅只过了两个小时,他就被塞了一张直飞至英国伦敦的机票和一本用假身份制作的旅行签证。
在登机之前,阿尔弗雷德站在机场一楼的自动贩售机边给他的上司打了个电话。
“为什么是我?”金发蓝眼的年轻男人压低声音向那头的人质问道,“至少给我个好听的理由,布兰克。”
“没有为什么,琼斯,你知道这个规矩。”布兰克回答他,“所以别问。”
阿尔弗雷德头上戴着墨镜,又朝两边来往的人群各看了一眼:“又来这一套?你确实知道我已经被关了两个月禁闭了吧?听着,我不确定我有没有准备好……”
“你也可以拒绝,”中年男人友好而耐心的提示他,“如果你想接着继续被关上三个月,或者,直接被中qing局除名。”
阿尔弗雷德哽了一下,他略有些烦躁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一头金发,“你要我做什么?那个‘名单’怎么了?”
布兰克在那头像是松了一口气:“情况并不复杂,有人偷走了一份包括重要保密证人和部分国/际潜伏特工在内的名单,并把它转手卖给了另一个组织。我们暂时不清楚这个买家的具体情况,但我相信你们马上会查出眉目的。”
“等等,‘我们’?”阿尔弗雷德皱眉反问道。
“没错,你们。这是一次联合行动,阿尔弗雷德。你将会在8小时后抵达伦敦希思罗机场,jun情/六/处和大/使/馆的人会在那里和你对接,他们的牵头负责人名叫亚瑟·柯克兰。”
美国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将电话换了一边,空着的另一只手撩开刘海用虎口抵住了额头:“关于那个芯片的来源,线索在英国人手里。而CIA派我过去,是为了达成一个合作,是这个意思吗?”
“没错。”
“我能再问几个问题吗?”
“说。”
阿尔弗雷德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调的哼声:“所以,这次jun/情/六/处是我们的盟友?”
“……大部分时候,他们是。”布兰克委婉地告诉他。
“喔,”阿尔弗雷德拖长了尾音,“最后一个问题,你说的这个亚瑟·柯克兰……”
“——他是个同/性/恋吗?”
他刚说完这句话,便听到那头的布兰克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呛声。上帝保佑咖啡已经泡烂了他办公桌上的那些龟毛文件。阿尔弗雷德不乏坏心的幸灾乐祸想道。
布莱克忍无可忍的声音从听筒那边再次传来:“这和任务内容毫无关系,琼斯!”
“抱歉,我只是随便问问嘛,”阿尔弗雷德毫无歉意地回答道,“毕竟我还完全不了解他。你确实知道我是开玩笑的,对吧布兰克?”
阿尔弗雷德没再有机会听到那头的回答,因为布兰克已经先一步将电话挂断了。
无所谓,阿尔弗雷德这样想道,反正他也过腻了呆在安全屋无所事事的日子。金发的年轻男人将小型黑色行李箱的抽拉杆灵活地换了个方向,他熟练地拆开手机背面的卡槽,将里面的小小的电话卡抽出来随手丢进了机场大厅的垃圾桶,然后又从夹克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新的塞回原处。
做完这一切,阿尔弗雷德将头顶的墨镜放回了鼻梁上,转身不急不换地向着登机入口走了过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