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0月1日,大伯突然宣布领证结婚了。
这个大瓜,惊呆了家里人。
听婶婶们唠嗑聊道,大伯想再婚,不是一天两天的念想了。
自从5年前,大娘在地里收麦时突发脑溢血不幸去世,大伯就成了孤家寡人。
大娘在世时,每天热汤热饭一天三餐花样不断,还能照顾80多岁的老母亲,大伯只需把田里的庄稼拾捯好,坐等热汤热饭。他已习惯了灶台上有烟火的气息,更习惯了被人照顾的感觉。
可惜,大娘走后,家里厨房变成了大伯的战场,每天除了能捣鼓出一碗白水煮面条凑合一天,其余,他便是旱烟一天不离手。
眼看着大伯一天天干瘦下去,堂哥堂姐干着急找不着法子,不管怎么问,大伯就一句话:没胃口,吃不下。
之前还健谈的大伯,现在在村里变成了隐形人,白天不出门,晚上村头来回溜达,村里的老一辈约他喝酒聊天,都被他一一拒绝。大伙都说,大娘一走,大伯的魂也跟着去了。
大伯的三个子女,大堂姐和两个堂哥,想着法的劝说父亲,要不搬去和他们住,或是给他请个保姆,还能再顺带照顾奶奶。
大伯死活都不同意,“你们这是嫌钱多烧手呢?各自顾好自己家那摊子就行了,别管我的事。”
大堂姐自告奋勇道,每天至少可以给父亲做一顿饭。她嫁到了镇上,家里开了一个零售小超市,离父亲家不算远。平时利用早上送孩子上学后骑电动车赶去,早上有时间做一顿可口的简餐。
可是中午,晚上怎么办?远在芬兰的二堂哥向来急脾气,直接说买张机票要把父亲接到他身边。三堂哥不乐意了,好歹在身边能逢年过节的照看到,要不接到北京吧,我家虽然不大,但一家四口住也是没问题的。
听着三个子女视频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着,大伯直接掀了桌子,嘴里数落着他们,“你妈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么上心,现在开始管我啦!我一个老头子还不能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啊?不用你们管。”挂断视频的大伯,整整气了三天,不吃不喝。
酒友亮叔见大伯三天没开门,提着酒、下酒菜上门碰运气了。
大伯见着门外的亮叔,莫名的就流出了泪,他憋屈啊,本来好好的日子,结果孩子妈一走,他算是成了老大难了。
“老哥啊,我知道,嫂子走了你这心里不好受,但人走了咱日子还得过不是?你这饥一顿饱一顿的,身体不都熬垮了?”亮叔打开酒,满了两杯,就着花生米唠开了。
“孩子们心疼我,我懂。我不愿意去掺和他们的生活,他们在外都不容易啊,我跟孩子妈就是寻思守着几亩田地,能自给自足,挺好的。可现在......”大伯一口闷下酒,呛得干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