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家之前我煞有介事地最后挨着目光扫视过我的床,我的桌子,我的柜子,这是读大学以来的渐渐形成的仪式感。这个家有我成长过程中十分之九的回忆。而我却要把当初回家时轻快地一件件摆好拿出来的物品再一次装进行李箱。显然,这不是一个多么欢快的过程,我手上的动作也稍显缓慢,像是带着点儿思考似的。重庆不是我的第二家乡,我在那儿的一切一只箱子就能带走,这只箱子也曾跟我去过别处,家绝不是一只箱子就能容纳的。
我的室友曾说过一句话让我醍醐灌顶。她说:我们每年交给学校的住宿费只是用来租一方不足两平米的床位。
是呀,学校不租给我,也会租给别人。就算是租给我,他也不会像“家”一样带着偏爱给我最好的那“两平米”。
我不喜欢重庆,更不喜欢学校。学校带给我的禁锢感和压迫感让我窒息,更不喜欢因为和室友作息不一致而感到的孤单。我没资格要求世界与我保持一致,世界正是因为多元化而丰满充实,但我某种程度上向往归属感,是志同道合高度认同的归属感。
事实上,孤单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当没有人和你交流的时候,你得先学会和自己沟通,等到独处时内心世界足够满满当当时,你会感受到莫大的快乐,这种快乐是个人限定。
打开门的一瞬间,正要懒懒地往外推箱子,客厅的饮水机这是又一如往常“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就当它是在跟我告别吧,再见咯家里的一切。新年再见,2021以更好的自己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