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曾动笔,竟已生硬到不知如何组句来表达心中所想的地步了。
这话说来也不全对,至少“动笔”二字形容的就不准确。早些年,约莫在高中,自习甚至上课都忍不住“动笔”写上几句自以为或优美或哀婉的句子,至于表达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实在是真正的“少年不识愁滋味”。而如今,少年长成,也许确实有了可以表达的东西,却遗忘了那些年“动笔”的初衷。不说笔已不知丢在何处,每每打开电脑,纷繁复杂的信息接踵而来,谁还有心思忆及内心深处唱起的挽歌?
想写些什么,一直是潜伏在我大脑中的病菌,一直在潜伏、发酵,说不定何时发作,打的自己措手不及。
从拉萨回来后,病菌更是肆无忌惮地繁衍、扩张,绞得我心中煎熬。仿若置气般的,我竟迟迟不肯让它发作,压抑着、说服着,不肯投降。
但,在和谁拉锯?
却不敢给出回答。骄傲如我,连对自己,亦是不肯轻易妥协。
直至,某一天。当意识到拉萨带给自己的震撼在无声无息间减弱,当回忆起当初的感觉却发现涟漪愈来愈小,心里憋着的那口气竟倏忽间烟消云散。
何必呢?
可是,等到我坐在桌前,找到纸笔,竟硬生生写不出一句话。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感慨,转瞬间,成了感叹。
当初的少年啊,倘若可以,我想告诉你——请不要放弃你那“强说愁”,无论如何!
于是我打开了电脑,试图描绘心里那美不胜收的世界第三极,不甘心让它就这样消散在岁月间。但,从何开始?一幕幕如云似烟,似乎就在眼前,却一缕也抓不住。
真的什么也写不了麽?
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是这样麽?
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在药王山观景台上遇到的那位叔叔。他说,西藏有两样东西没有。一是没有治疗精神病的医院,二是至今没有发现癌症患者。我记得,我看着布达拉宫顶上的天空,忽然觉得这一切是那么地美好。
依稀间,耳边回荡起了藏民们念不完的六字真诀。
唵嘛呢叭咪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