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艳阳高照,蜗居在家,整理房间。面对陈年累月堆积的旧物,我茫然失措——东西之繁多,种类之丰富,令人惊叹。
这是几个玻璃瓶子的聚居地。它们来自于用完的豆酱瓶子、装柠檬醋的罐子、放杂菜的瓶瓶罐罐……椭圆形的、长条形的、圆形的,高的、矮的、敞口的、细口的……形状不一,各有特色。当初洗刷这些瓶瓶罐罐,是想着哪天有需要就可以用来装东西。一天天地收藏着,却极少再用之,于是,它们就这样占据着屋里的一角。面对它们,我想不出如何处理。扔掉?还是舍不得,万一哪天有需要呢!老苏说:“这是进入老年期的征兆——舍不得扔掉东西。”他长叹一声,说:“有必要留那么多吗?”我一咬牙,把想用来插花的几个形状奇特的捡出来,放进垃圾袋里。插花,家里有的是花瓶,不用这些。接着,又把不明用途的几个放进垃圾袋。最后,看到零零落落的几个,觉得没啥作用,也放进袋子里。
一旦出手,就变得心狠手辣了。各种盒子清理出来了,各种茶罐也搬走了,替换掉的插座也扔进垃圾袋了……那些原先想着哪天需要就可以用到的闲置物品,被一一清理了。
因为我的舍不得,使书房变成了杂物间。从瓶瓶罐罐到各色塑料袋,从五颜六色的小布碎到各种盒子,安安静静地在屋子里占据着。这些曾经被视为可以再利用的宝贝,如今已成了占地的主了。当初的不舍,造成了今天的混杂,都是我的错。我不再惋惜,把它们一一放进垃圾袋里,搬到楼下的垃圾箱里。
角落空了,觉得屋子无端地变宽了。我用拖把把这角落拖干净。我满头大汗看着以前犹如杂物间的书房,此时的它像洗了个澡的孩子,清净而简洁。书房,就该如此。我不再疼惜我的旧物,只有舍才有得。我应该舍得的。
坐在书房的电脑椅上,我觉得无比舒适,内心无比恬静。此时,我发现我的大脑也是空白的,没有喜怒哀乐,只有一种祥和安谧之感。房间,需要清理;大脑,也需要清空。舍去繁杂郁闷的记忆,给大脑留个空间,装下未来的美好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