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黄橘緑,一年中最美的季节。那高天上时时都能给你惊喜的云,那清冽的空气中氤氲的桂花香,那伴随国庆而来的七天长假,想想都让人心驰神往。
国庆七天,怎么着也得出处走走。否则,真真是辜负了良辰美景。
在过去的国庆假日,曾留下多少美好的回忆!
孩子七八岁的时候,和要好的朋友一家去云台山,因人太多,我们改道去了辉县罗姐寨。这个景点当时还没怎么开发,来这里的大多是驴友。因此少了喧嚣浮华,多了宁静祥和。
住在一户人家。村寨原始古朴,都是石头垒砌的房子,房前屋后,随处可见山楂树,我们去时,山楂果正红。村里没几户人家,只消几分钟,就可以把村子挨家挨户走个遍。家家户户门前都种的有菊花,紫的,黄的,白的,大朵的,小朵的,泼泼洒洒。吸收了天地精华的山里的菊花似乎比城里的更有精神,更具风姿。尤其是清晨,太阳初升,大山一半明,一半暗的时候,在阳光的抚摸下,你去看那些菊花,她们都是带露含情的。
山里的夜才叫夜!我们在村子里走,夜静谧,星光闪亮。大山沉寂,偶有一两声犬吠。
住的也很有意思。二楼住旅客,四间屋子被木板隔成了十几个小小的房间。因旱厕在院外,起夜各屋都备有夜壶(实则是小桶)。起初,大家都很谨慎,唯恐发出的响声让自己和他人难堪,一夜之后,就习惯了。入乡随俗,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
世博会那年(2010年)的国庆,全家老小十几口人去了上海。世博会已结束,场馆还在,参观的人络绎不绝。那年儿子九岁,乐此不疲拿了“护照”去各个“国家”排队盖戳儿。爷爷腿脚不灵便,我们为其租了个轮椅,儿子推着,从这个“国家”推到那个“国家”,不亦乐乎。记得一个细节,中午在世博园内的肯德基就餐,孩子郑重其事在耳边吩咐我:进去要讲普通话。
没去东方明珠,我们登上了世贸大厦。用卫生间,才第一次知道,这里的卫生间是可以在如厕后自动冲洗的。上海,不愧是国际大都市。想起一年前的山居生活,不禁哑然失笑。这个世界竟有如此的不同,不去看看,你怎么知道?
2011的国庆,因爱人在中国美院学习的缘故,我带孩子去了杭州。在河坊街,孩子对皮影儿来了兴致,我呢,对河坊街一家小餐馆中的“炸响铃”有了兴趣。点这道菜,多半是为它的名字。觉得它的好吃,多半是因为一家三口在一起。
我们去了虎跑寺,我诧异弘一法师的纪念堂后居然是热闹的茶楼。有些愤愤然。怀着满腔的敬意和委屈,望着相片上微笑着看着我的弘一法师,我突然明白了。繁华过后成一梦,悲欣交集度此生。华枝春满,天心月圆。在弘一法师的眼里,一切俱是平常。如是而已。
在余杭区良渚博物院,我们看了陈振濂先生的书法展。院外的美丽洲公园,芦苇正好看。
在西泠印社,买了一沓薛涛笺。薛涛笺亦名“浣花笺”“红笺”。相传薛涛笺是由“浣花溪的水,木芙蓉的皮,芙蓉花的汁”制作而成。其美在色。其美在情深。晏殊《清平乐》中有“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的词句,此“红笺”当指薛涛笺。纸买回来,只用过两回。一回应邀为市里一位女诗人“一尘”出诗集《百花诗》抄过一两首百花诗。一回在深秋抄过一组落花诗。这纸色泽好看,但略偏生宣,墨色不大好把控。当然,也许是我的工夫还不到家。
好像2011年以后的国庆就很少外出了,或创作,或均衡教育加班,或辅导汉字英雄大赛参赛学生,总之,没有远游。
这个国庆,事情还不少。都需要劳心费神。但是,再忙,我还是要匀出时间走走,远的去不了,就回老家。
于是,昨天在写了六个小时的字后,果断带父母在傍晚时分回了趟老家。老家,是回了多少次都不厌的地方,是一段时间不回就想的地方。
风景不在别处,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