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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又有买了个链接整理微信好友,这次我很谨慎地选择了“整理但不删除”。
我想到上一次,幸好是误点了“整理但不删除”,要不然大树就在我的列表里消失了。
遇到有个朋友说:“把我留在列表里,不占地方”。
对于我一个正常人的微信号里有近两千多人,一个好友是真的不占地方。
但大树可真是狠心,明明在我的心里占这么大的地方,却连好友列表一个小地方都不愿意留给我。
我还记得他最初删我好友的那一会,一声不吭,像极了我生气时候删好友的样子。
两个人太像了,明明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做,但偏偏就因为自己的不服气、自己的自尊,坚决不做低头的一方。在添加好友的地方,都聊天聊成了小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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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刚认识那会,大树还是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子。就是留着那会还挺流行的剃了双鬓、前头刘海有点长的头发,总觉得摸上去很软。性子也软的很,明明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却跟小猫一样要人猜、要人哄的。
大树发生变化是回了几次苏州,他家。
第一次回苏州的时候,他住了几天。某一晚跟我发信息说和当地的发小去吃宵夜,夜里很晚都没回信息。我半生气半担心打电话过去,隔着电话听到他第一声有点无措的“喂”,就知道他喝多了。
印象里大树没喝过酒。
但不得不说,喝多的时候挺可爱的。十五分钟的通话记录,我大概只说了开头和结尾。大树一个人在那里絮絮叨叨、声音都走了样。
平时大树话不多的,就是自闭,但在外人看到就是高冷。毕竟长得高的人偶尔都会有这个人设。
然后那一晚我听他喊一直我的名字,然后说好喜欢我啊,说他很怕很怕这样喜欢一个人,说他删掉了朋友圈列表的好多人,说让我不要让他失望;也一直道歉,说不应该不回信息,也不应该喝酒,也不应该喝醉成这个样子。总之说了很多很多,哪里还让人顾得上生气。
能够得到在爱情里这样战战兢兢的男孩的爱,应该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吧。可惜我没有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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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大树又回了几次苏州。
不知道哪一次回来,大树的眉头就开始皱起来了,明明离在上海的工作得到了晋升的庆祝才过去不久。然后皱的越来越紧,也越来越不爱说话,偶尔话多,也是被小事惹的不高兴炸毛起来。
后来事情就明了了,也的确是不得不明了。
大树要回苏州,大树的父母让他回苏州。
我一直想不明白,就像我跟他说的,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每个人应该选择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要放弃上海的工作回到父母身边,还要听话地考公务员。
当这件事还没有很好地达成共识的时候,我去酒吧被抓包了。
现在看来,真的是无疑是火上浇油、自取灭亡的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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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他还在苏州,下午跟他发了信息说我跟一个妹子去吃晚饭。然后又不知道是哪里蹦出来的念头,晚饭结束后两个人去了酒吧。
刚开始挺心虚的,零零碎碎地给他发信息说是去逛街了。然后等喝了点酒有点上头,酒吧里的音乐又躁动起来,我就把所有的事情抛到脑后了,包括大树。
舞池真的太让人放飞自我了。
等我再缓过神来的时候,微信信息、语音和电话已经充斥着大树的轰炸了。
我小心翼翼地回复:“在和朋友玩。”
然后想着立马撤到了酒吧的出口处。
果不其然他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说话的语气让我打了个寒战:“在哪里玩?”
一个人说话语气又慢、又没有情绪的时候,我就觉得宇宙要爆炸了。
我支支吾吾地也不敢说,因为大树最怕的就是我乱玩。听我不回复,也当然知道我一定是在乱玩了。于是撂下一句“你好好玩吧”就挂了电话。
小刺猬生气可真是太严重了,缩起来全身都是刺。你也找不到哪里可以下手,只能哄啊哄啊,想让他给自己留个缝,可以钻进去给他揉揉肚子,让他心情好一些。
没怎么哄好小刺猬。
反倒是变成了一次又一次很深度的交谈、或者说辩论。
辩论的主题又是当下和未来。
弄的烦了,就说两个人冷静一下。我再也信不得这种“冷静一下”了,一般冷静冷静着,就被删好友了。然后就是在添加好友的地方,都聊天聊成了小作文。
最后我就说:“那行,就这样”。
然后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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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我们就非要故意说一些刺人的话,然后自己装的云淡风轻。其实有个人低头就好了。但我们总觉得,自己是低头的那一个,自己就输了。
也怨不得世上有这么多悲情的小说了,毕竟很多人都悲情过。
但如果真遇上像大树这样的小刺猬,要好好珍惜和保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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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一旦被写下来,不论什么内容,到处都会流传的,既会传到能看懂的人的手里,同样也会传到无关的人手里。文字本身并不知道如何与正直的人说话,也不知道如何不与邪恶的人说话。因为文字没有自卫或自救的能力。” 望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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