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其实,我们对世界知道什么,世界就是什么样的。一个儿童的世界只有爸爸妈妈,只有蓝天白云,青草绿地,当然还有美丽的太阳。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了,因为一个儿童的认知如此。
《鱼就是鱼》[1]是南海出版社2011-05-01出版的图书,作者李欧·李奥尼.,四届凯迪克奖得主、绘本大师, 《鱼就是鱼》是他的代表作。
这个绘本讲述的故事是这样的:森林边有个水塘,水塘里有一条小鲤鱼和一只小蝌蚪。他们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小鲤鱼长成后变成了大鲤鱼,小蝌蚪长大后变成了青蛙。鱼不能离开水,但青蛙却可以上岸去看另一个世界。青蛙回来后,告诉鲤鱼他看见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有长满羽毛、长有两个翅膀的、会飞的鸟;有四条腿、有角、吃草的、还有个装了牛奶的粉红的袋子的牛;有穿着彩色衣服、手牵手组成幸福家庭的男人、女人和孩子;等等。
青蛙讲鸟的时候,鲤鱼脑海里浮现的是长满羽毛、长有两个翅膀的会飞的鱼;
青蛙讲牛的时候,鲤鱼脑海里浮现的是四条腿,有角,吃草的,还有个装了牛奶的粉红的袋子的鱼;
青蛙讲男人、女人和孩子的时候,鲤鱼脑海里浮现的是穿着彩色衣服、手牵手组成幸福家庭的一群鱼;
等等。
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
知识限制了鱼的想象力。
知识也限制了人的想象力。吴承恩知识有限,所以《西游记》中的妖精都差不多。电影中的外星人都和人长得一样。
其实,我们对世界的所谓“认识”只是受到限制的“认识”而已。我们其实对世界是有“偏见”的。
2016年1月17日,时任清华大学副校长、清华大学生命科学学院院长的中国科学院院士施一公教授在“未来论坛”年会的演讲中说:“科学发展到今天,我们看世界完全像盲人摸象一样,我们看到的世界是有形的,我们自己认为它是客观的世界。"
盲人摸象的故事出自原始佛教基本经典《长阿含经(Dirghagama-sutra)》。这是北传佛教四部阿含之一。因所集各经篇幅较长,故名。
盲人摸象的故事很有名,连小学生都知道。说有一天,国王让大臣牵来一头大象到一群盲人之间,并告诉他们这是一头大象。盲人们很好奇,想知道大象什么样。可他们看不见,只好用手摸。大象太大,盲人们只能分别摸到大象的一部分。于是,他们就根据所接触之处的感觉给出了关于大象形象的结论。摸到大象牙齿的说大象像一个又大、又粗、又光滑的大萝卜;摸到大象耳朵的说大象是一把大蒲扇;摸到大象头的说大象是一块硬硬的石头;摸到大象鼻子的说大象是舂(chōng)米的杵(chǔ),等等。
盲人摸象的故事告诉我们,由于盲人们自身能力的局限,只能感觉到真相的一部分,而错把一部分当成了真相的全部。我们目前看世界也是这样,我们看到的世界,可能只是世界的一部分。世界的真相如何,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人类对宇宙一直充满十足的好奇心。宇宙很神秘。似乎了解了遥远的宇宙就了解了世界。那么,我们是如何了解宇宙的呢?
正如施一公所指出的,我们用眼睛看世界、用耳朵听世界,对属于世界的一个部分的宇宙,我们采取的是同样的办法。即用眼睛看宇宙、用耳朵听宇宙。所以我们对宇宙的了解不可能是全面的。
首先,我们看到的宇宙是真实的吗? 即使是,也是以前的样子,或者说是亿万年前的样子。因为光传播需要时间(光速有限)。
浩瀚无垠的宇宙,总是激发起人类十分的好奇,现代科学宇宙观认为,宇宙诞生于138亿年前的大爆炸,由此可以得出,宇宙中的各部分都几乎经历了138亿年的时间历程。
我们看到宇宙中的天体,是因为我们的眼睛接收到这些天体发出的光(可见光)。因为光速的有限性,宇宙中的天体发出的光到达人眼需要一定的时间,而这段时间里宇宙早已发生了变化。所以,我们看到的天体并不是当下的天体,我们看到的宇宙也并不是此刻的宇宙。如果一个天体距离地球100光年远,我们现在看到的它只是它100年前的样子。望远镜不仅在看远方,而且在看历史!
这样的一个宇宙,我们究竟知道了多少呢?黑洞真实存在。虫洞可能存在。在引力极大的地方(比如黑洞),量子效应可能显著(比如原子内的力远大于引力,原子性质由量子力学决定)。也就是说,量子力学与相对论的和谐之地可能在引力极大的地方。光只能在三维空间传播,但引力可在任意维传播(正如电影《星际穿越》中库珀用引力改变传递给女儿信息)。除此之外,未知的事情更多。
在《活在看得见和看不见的世界里》一书[2]中,作者指出:为什么宇宙的运转比我们能想到的任何仪器都精准?控制着自然界运行的物理和数学规律是从哪里来的?人到底是如何进化来的?人的意识和智慧从何而来?为什么科学家发现物质似乎也能思考?我们尽管已经在科学研究上取得了那么多成就,可一旦涉及这种根本性问题,就只能老老实实地说不知道。
世界什么样决定于我们的认知。正因为我们知道的太少,所以我们可能从未接触到世界的真相。
参考文献
[1] [美] 李欧·李奥尼绘;阿甲译《鱼就是鱼》是南海出版社2011
[2] (美)罗伯特•H.尼尔森(Robert H.Nelson)原著,马剑波改写《活在看得见和看不见的世界里》(书名原文:God? Very Probably)北京:科学出版社201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