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PT少年团演唱会结束之后,粉丝们分了两拨,一拨人堵在体育馆前门,另一拨人堵在后门,洛司格正挤在粉丝群里翘首等待书顾出来,也不知是谁硬把她拽开了,害她丢了一个绝佳站位,她正想发飙骂人,看见左却的脸后马上咽了回去。
“跟我走。”
洛司格指了指体育馆出口,说:“我还要等书顾哥哥!”
左却凑到洛司格耳边,小声说:“如果你想让大家都知道是你让人消失的话……”
话还没听完,洛司格急忙说:“我去!”
两个人来到了体育馆旁边的田径场,左却开门见山:“你把人弄哪去了?”
洛司格催动异能的时候完全没觉得害怕,事后又有点儿心虚了,因为她也不知道消失的人去哪儿了……她缩着脖子摇了摇头。
左却又问:“之前做过没有?”
洛司格慢吞吞地说:“只……做过两次,第一次把,把野生动物园的华南虎给弄没了……第二次把书顾哥哥的黑粉给送走了……”
左却:“你胆子可真大啊,你难道没想过,被你送走的华南虎和人可能到同一个地方去么?甚至可能被你送到居民楼去了。”若真如左却所说,那出现在华南虎身边的人还有活路吗?
洛司格还真没想过,即便现在被左却提醒了,她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华南虎那次,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消失了呀!至于书顾哥哥的黑粉,那是她活该,谁让她不好好做个人,非要跑到书顾哥哥面前去骂人呢!”
“那刚才那个人呢?”
光是提起她,洛司格就气炸了:“她居然在哥哥的演唱会上,说哥哥装白莲花,抢了队友的资源!简直胡说八道!书顾哥哥那么温柔,才不是她说的那样子!”
左却不解:“你句句话不离书顾,他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你这样护着他?”
洛司格“哼”了一声,说:“哥哥哪里都好,就像帮你挡荧光棒的哥哥一样,书顾哥哥也会站出来保护菰米的。”
左却听到洛司格说起肖战,脑中闪过肖战想摸她头的画面,立马定神说道:“不管什么理由,以后都不可以再这样做了。你之所以能让人消失,是因为你中了别人的诅咒,你每用一次这个能力,你的寿命就会减少一年,你是想多活几年多看看书顾,还是想继续让不喜欢他的人消失呢?你觉得,这世上大概有多少人跟你站在对立面?你又有多少年的命将她们从书顾身边赶走呢?”
不知为何,洛司格十分相信左却所说的话,即便听起来非常荒唐,可她能让人消失这一点就已经很荒唐了,偏偏左却还是她无论如何都赶不走的那种人,她不敢不信,她也不想英年早逝,不想那么早就离开书顾所在的世界。
左却见洛司格已经感觉害怕了,便安慰道:“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只要以后不用这个能力,那个诅咒对你就没有任何影响。已经消失的华南虎和两个粉丝就交给我来处理吧!有一个叫‘弯弯’的人昨晚关注了你微博,你把那两个粉丝的信息私信给她吧。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
洛司格转身要走的时候,左却又嘱咐了一句:“洛司格,如果遇上这个人,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实在躲不过了就用你的能力把他赶走吧。”
洛司格记住了手机照片里的人脸,冲着左却点了点头,走出了田径场。
将洛司格送走以后,左却才慢慢走出田径场,她远远望着体育馆,心中猜测书顾他们应该已经走了,因为体育馆门口的人明显少了许多。清完场的肖战从体育馆出来,在回宿舍的岔路口碰上了回宿舍的左却,两个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肖战的朋友便说:“我先回去了。”
左却为了叫住肖战的朋友,“欸”了一声,可人还是跑走了……
肖战笑问:“怎么,怕跟我单独相处啊?”
左却先走出了第一步:“我怕你做什么?”
肖战跟着左却的步子走:“最近看游天跟一个女孩子走得很近啊,他处对象了?”
左却解释道:“那是他表妹。”
“她不是推你下水的那个女孩么?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左却转过脸:“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们不过是随着自己的心在走罢了。”
“可你看起来,非常落寞。”
“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肖战果断否定了左却的话:“不一样,以前是你拒绝别人,现在是你被他人冷落,你喜欢上游天了。”
左却脚步顿了顿:“我没有。”
肖战半开玩笑:“如果你不喜欢他,那就是喜欢我。”
听着肖战说出的毫无逻辑的话,左却失笑:“为何我非要在你们两个之间做选择?我承认,游天不在身边,起初确实有点不习惯,但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最明白:无论过去多久,圆不回来的谎还是圆不回来。
四月的夜风吹得人心凌乱,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妈妈,你要早点回来哦!”
“好,弯弯真乖,妈妈很快就回来陪你。”
“生日快乐,左却!不管你收不收,我都在。”
左却冷笑一声:“时间久了,连名字都会忘记的。”
这句话,一直被左却念叨着,甚至入了画境还在说。
弥珂闻言,问道:“你也会忘记我吗?”
左却被突然凑近的弥珂吓了一跳,定了定神,答道:“自然不会忘记你。”
弥珂指了指紫阳阁的方向,道:“那今日的比试可还记得?”
左却诧问:“果真是今日啊?”上次来时,毕不遇便说下次来该是夺魁大赛的日子,没曾想真被他说中了。
弥珂颔首,道:“快些更衣吧!早些去选处好位子。”
左却轻唤了声“踏雪”,术笔便握于手中,她站在更衣镜前,龙飞凤舞一般挥了挥笔,便换了一身鹅黄色衣衫,与弥珂一道往紫阳阁去了。
路上也有旁的弟子同往紫阳阁去,左却走到一位身着绿衣的师兄面前,道:“鹤千师兄起得真早啊!”
随即走来一位身穿黄衣的弟子,道:“正所谓勤能补拙,身为赤火堂的大弟子自然起得早。”
鹤千怒不形于色,道:“身为玄水庭的大弟子,你也不逊色。”
洛水听出话中深意,恼怒,斥道:“柳鹤千!”
左却站在中间,尴尬笑道:“两位师兄早啊!”
柳鹤千和洛水一同低下头来凶神恶煞地盯着左却,左却嘀咕了一句:“两位师兄在此争论,纯粹是五十步笑百步……”
洛水道:“左却师妹,你身上穿的可是玄水庭的服饰,岂能胳膊往外拐?”
左却还没开口,柳鹤千抢先道:“左却,你才刚在赤火堂学成离去,入了那玄水庭,莫要受人诓骗。”
左却赶紧道:“两位师兄,我学艺不精,先去热热身,告辞!”
因夺魁大赛在即,入了紫阳阁便直接被送至侯赛场——棋子峰,棋子峰位于紫阳阁至高处,共有两座,两座棋子峰之间,正是比试场地——棋盘峰,从高处俯瞰三座山峰,宛如两者对弈,各据一边。
诸弟子入紫阳阁之时,便被随机送往棋子峰,两峰弟子均衡,上场比试的人由紫阳阁阁主从两座棋子峰中选定,念及名字便各显本事登上棋盘峰,棋盘峰上空有一朵扶桑花,先夺得花者胜,但比试期间,伤花者败。
弥珂想来得早些,只是想看热闹,顺便给左却讲一讲比试规则。前两年的夺魁大赛,左却都完美地错过了,别说参赛,连观赛都没有机会。此次大赛,不仅赶上了,还能上场比试,左却内心激动,跃跃欲试。
她耐着性子看了几场比试,便如愿以偿被叫及名字,另一座棋子峰被叫的是玄水庭的弟子。按照规则,棋盘峰上空扶桑花开满比试才算开始。无论是左却,还是对面的黄衣弟子,都全神贯注盯着棋盘峰上空。
花开满的瞬间,两人同时唤出了各自的术笔,“踏雪”停在左却脚边,待左却站稳后便直往棋盘峰飞去。对面的弟子唤出术笔后居然绘了一条蛇作为坐骑,左却快到终点时,对手站在坐骑身上,才行得一半路程,他在空中挥舞术笔,正当左却以为势在必得的时候,撞上了对方设下的结界。
左却落在棋盘峰上,执起术笔绘出无数道剑刃一齐飞向扶桑花外围的结界,结界碎裂的同时,左却的对手也落在了棋盘峰上。
“听闻,‘踏雪’是师妹令术笔自己取的名?”
“不错。”
“自古以来,便是父母赐名,师妹此举实在荒唐!”
“若要以父母儿女定义我与‘踏雪’的关系,我觉得‘踏雪’才是长辈,莫非师兄觉得术笔是你的孩儿?”
对方被左却怼得接不上话来,准备出手时,左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绘了一支笔出来,绘出来的这笔,笔身上居然也印着“踏雪”二字!竟然出现了两支“踏雪”!棋子峰上观战的人纷纷惊叹,连紫阳都没料到会有人以术笔绘出术笔……按理说,术笔绘出的事物可以是万事万物,但唯独不可能是第二支术笔。
手执两支术笔的左却毫无悬念夺得了扶桑花,赢得第一场胜利。
正当左却收了踏雪,手中的扶桑花逐渐缩小,化成了花蕾,最后变成了一枚铃铛。左却看着手中的扶桑花蕾模样的铃铛,心中欢喜得很。
突然听见一句“左却小心”,左却迅即闪避,却还是被划伤了手臂,她还没唤“踏雪”,踏雪兀自现身,将那名玄水庭弟子击落山崖,不过,紫阳命人又将他救了上来。
伤口不仅没愈合,反而越来越深,左却被疼醒,睁开眼睛,果然在宿舍。她坐起身,撸起袖子一看,竟然真有一道口子!她使劲摇摇头,“一定是还没睡醒!”她下床,到盥洗室用凉水洗了一把脸,还往伤口处浇了点水,结果疼得她嘶嘶叫。
伤口竟然是真的!
左却咽了咽口水,没想到不仅梦里学的东西可以运用到现实世界,就连在梦里受的伤都带到现实世界来了……若是在梦里被杀,现实世界的自己是不是再也醒不来了?
左却一边想着一边回到床上,躺下之后觉得床上有东西搁得难受,拿起一看,竟是那枚扶桑花蕾铃铛!眼前这东西让她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了……为什么踏雪来不了现实世界,这枚铃铛却出现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