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凭《monica》大红大紫后,张国荣成为一个真正的明星,也正式开启了他有目共睹的、助人为乐之路。
1984年,一个香港男青年爱上了唱歌,他想进娱乐圈。他的本职工作就是酒吧的一名歌手。这天晚上,他例行在酒吧演唱,却莫名其妙被老板赶下台。最糟糕的是,当他跑去其他酒吧,那些老板也坚决不肯要他。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得到了哥哥的家庭电话。他非常崇拜张国荣,连续几个晚上偷偷给他打电话,想跟他请教唱歌技巧。终于有次,张国荣本人接到了电话。这位青年压制住内心的狂喜,谨慎又小心:“那个,我是一名酒吧歌手,我很喜欢唱歌,但是我现在被老板炒了鱿鱼,我也不想做其他工作,我可以跟你请教下唱歌的事吗?”听到这里,哥哥哈哈一声笑出来:“明天我约了朋友吃饭,方便的话,一块来吃!”这位青年彻底愣住,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大声回答:“好呀好呀!”挂掉电话以后,在房间里大跳三下。
第二天,他们果然在饭店见面。饭后,青年站在哥哥面前唱了一首《风继续吹》,哥哥觉得他是可造之材,毫不犹豫帮助他打开进军歌坛的大门。这位青年,名叫张卫健。
1987年12月,一位港台男歌手刚刚出道不久,公司经纪人带他参加一档电台节目,这位新人到电视台才发现,有很多当时的大牌艺人也在。录制开始,他更加没想到那些大牌艺人竟然不讲艺术道德,全都仗着自己有名气故意欺负他这个新人。这位歌手胆小怕事,吓得直躲在角落里。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他:“你在这里做什么,跟我走。”没等自己反映过来,对方已经握住自己的手,他被来人拽起来,不由自主跟着他走。走啊走,几秒之后,他站在了舞台中央。
多年以后,王杰几乎鲜有新作,但每次提到拉他手帮他打开知名度的哥哥张国荣,他总是眼含热泪,几度哽咽。
“我们在餐厅一块吃饭时他也这样,如果看到有媒体来拍他,他立马主动坐到我身边来,这样报纸上也会有我的照片出现。他每次就是这样帮我,一点没有私心。”
孤独、抑郁、不近人事,这样的王杰让人捉摸不透。但他说:“在整个娱乐圈我没有一个朋友,除了哥哥张国荣。”
上世纪90年代初,内地演员赵文卓为求发展,孤身一人来到香港。因为电影《满汉全席》的合作,他与当时正如日中天的哥哥有了交集。此时的赵文卓,正因为不会说广东话连累事业发展举步维艰,再加上内向腼腆不管开电影发布会还是大家一块喝酒庆祝,他永远深埋着头,像一只鸵鸟。
有次,记者来探班,数十家媒体镜头纷纷对准张国荣,他的名气让整个剧组的受访直变成对他个人的采访。五分钟过去了,大家都在对他提问题,这时,张国荣一把拉过站在他身后的赵文卓,对眼前这班记者说:“要访就多访访他嘛!多给年轻人一点机会啦!”于是就有了以下这张著名的照片,年轻小生赵文卓一手搭在哥哥肩膀,受宠若惊地面对镜头,留下一个永远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许多年以后,赵文卓已经没机会再跟曾经帮助过他的人合作拍戏,但却永远保留着他们对戏时的美好回忆,过招、拆招,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在自己最困难最孤单的漂泊时期,张国荣像一把明亮的火,照亮了他的前程。
前不久,《王牌对王牌》第二季请嘉宾给自己最想念的人写封信,有人写给家人,有人写给朋友,有人写给同事,赵文卓写给了哥哥张国荣。
2000年,伯克利音乐学院毕业以后,王力宏从美国回到香港,在这里,他没家人,也没朋友,香港越繁华,他内心越多寂寥。
因为《烟飞烟灭》这支公益广告,王力宏认识了哥哥张国荣,两个人虽相差20岁的年纪,却一见如故。要分别时,哥哥拍着王力宏的肩膀说:“你以后就叫我‘uncle’,不想住酒店的话,就搬来我家。”
他不是说说而已,王力宏在录制唱片期间,筹备演唱会期间总能接到哥哥突然打来的慰问电话:“衰仔,我最近好想里的,你最近好不好咩?”这些话着实让王力宏感动,他觉得哥哥是真的把他当家人。
很多年以后,王力宏自己也成了一枚优质偶像,他说他每次只要出门演出,就会想起哥哥的教诲——永远不要把身边的亲人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一定要善待和珍惜所有人。
2002年,刚刚出道的香港姐妹团Twins在公司的安排下,拍摄《你最红》的MV。剧情需要一位外形姣靓的巨星来客串。经过商量,大家一致认为最合适的人是张国荣。可是,他那么大名气的巨星,能邀请到吗?
阿Sa听闻哥哥人缘极好,乐于助人,悄悄背着公司打电话给哥哥,没想到,他一口答应。
其实,那时候他已经患上了严重的生理抑郁症,胃酸倒流,声音沙哑,身体状况非常差。但是,他的热情出演,为观众带去一个喜乐逗比的三叔公,能在其他歌手的MV里看到他的身影,已是一份天大的荣幸。
很多年过去,阿Sa说她永远忘不了她和阿娇一人一边倚靠在哥哥肩膀的情形,那我们呢,也忘不了这样一个拖着病体去帮助他人的人。
这样的情形还有很多很多,拍《东邪西毒》时,他与林青霞乘同辆车回酒店,路上看到她不开心,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做承诺:“我会对你好的。”一句话,让他们的友谊绵延二十多年。
和后辈合作,他指导别人演戏,把自己会的毫无保留地教给对方;朋友开演唱会,他主动做演唱会嘉宾,帮帮唱让她的演唱会卖座率更高。更重要的是,哪怕是对自己的工作伙伴甚至素人歌迷,他一样有着无限的温情和爱心。
每次他的演唱会结束后,近一百位工作人员每个人都能收到一份他亲手挑选的名牌礼物,上面有他亲笔写的祝福。他记得每个工作人员的名字,不分职责大小,甚至人员里有两个同名同姓的,他也一次都没搞混,认错。
他86年演唱会的统筹陈善之在一次上台前,夸赞张国荣的歌衫好看。几天以后,张国荣约他见面,顺手塞给他一个袋子,陈善之打开一看,里面正是那件歌衫。
林夕刚和哥哥合作时,到哥哥家坐客无意中透露自己看上的他家的一盏水晶灯。没想到他立即跟林夕说:“你真中意啊,中意就送给你好了。”林夕当场喜呆,后来录制《天天向上》,禁不住铁杆粉丝汪涵的盛情,这位内向腼腆的林先生,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讲他跟张生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多年以后,林夕在哥哥去世十周年的纪念晚会下默默地坐着,看着屏幕上故去的张生默默垂泪,他说:“Leslie是不看重钱却很看重朋友的人。”
2003年4月3号,哥哥跳楼自杀后的第三天,一位香港妇人打电话到电台,哭着道出自己跟哥哥张国荣的暖心故事。
好几年以前,她因为家庭琐事深夜独自在街头抽泣。哥哥开车路过,听到她的哭声就停下来,蹲在她面前安慰。女人喝了酒,心里又烦,当时没注意看来人是谁,她叫张国荣走开,不要多管闲事。但是他非但不走,还掏出手巾塞到她手里,要她擦眼泪。见她不想说话,他不再追问,默默地陪着在一旁等。过了一会儿,女人开始说话,哥哥很认真地听,两个人敞开心扉交谈到天明。分手的时候,哥哥问她要了电话,并叮嘱她凡事不要想不开,一定好好活下去。后来,他果然定期致电她,每次都问她过得好吗。事实上,如果不是哥哥当天停下车开导,她很有可能因为心里痛苦而选择自杀!
她对电台主持人说:“没有想到他那么大一个明星,每天要忙那么多事情,却肯花时间帮助素不相识的我。那次的萍水相逢,使我记住一个真的张国荣。”她哭着恳求媒体不要恶意制造哥哥的谣言和坏话,因为她见过他是什么样子。
热·情2000演唱会结束后,一位铁粉在后台等哥哥,见到他时,他激动地递上早已准备多时的CD和笔,请哥哥帮忙在上面签名。人太多,一不小时被别人碰掉了签名笔,哥哥正要弯腰去捡,一旁的保安拦住了,示意哥哥停止。但哥哥推开保安阻拦的手,弯腰帮粉丝捡起笔,并礼貌地将它还给粉丝。接笔的时候,粉丝感动到双手发抖。
最后再来讲一个我的亲身经历好了,因为喜欢张国荣,我在2013年加入北京地区的一个“荣迷会”。一次,我们在后海集体为哥哥庆祝生日的时候,来自台湾的群主向我们讲述了一个她跟哥哥之间发生的趣事。
台湾离香港很近。群主的岁数也比我们大上一轮,是正儿八经的70后。好多年前她还在台湾时,曾经有幸买到一张哥哥跨越97的演唱会门票。演唱会结束,她和一群人兴冲冲地排队等着哥哥签名,排了很久,轮到他时,哥哥很开心地同她聊天,她也很激动地告诉哥哥她的名字。“那不过就是说着玩的,我当然不可能指望一个巨星记住我!”群主笑着告诉我们,但是啊,就在她又很幸运地买到哥哥热·情2000演唱会门票时,当她再一次见到哥哥时,哥哥竟一眼认出了她:“你是那个安妮对不对,几年前来过我的演唱会!”说到这里,群主姐姐忽然也不笑了,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的记性真的好呢!他是个有心人。”我屏息凝神直盯住她的脸,发现两颗眼珠里含着热泪。
张生是怎样的人,一个演戏的疯子,唱跳型的全能艺人,可对于荣迷来说,他更是一个好人,他的心像他的演技、歌技一样好。
他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没有父母的疼爱,长大以后,却把爱给了他能遇到的每个人。他这么好,我们永远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