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那些事】十六年前的回忆(2)(2024.12.17)

当宫缩疼痛阵阵来袭,医生检查却说只开了半指,我可笑的问医生开几指才生,医生冷冰冰地说“十指”,我觉得山呼海啸的疼痛袭来,已经让人痛不欲生,十指?得疼成什么样呢?

表弟之前就跟我说,不行你就剖腹产,因为表弟媳生孩子的时候先是顺产,折腾了一夜,第二天羊水污染转剖腹产,两样罪都受了,他不想我也来一遍,而小姑子当年也是剖腹产,选择了一个日子去剖的,他们反馈的都是一点都不疼。而且,当年的我虽然不是医学意义上的高龄产妇,但绝对是世俗意义的高龄产妇,加上孩子也有脐绕颈的现象,也符合刨腹产的指症,种种因素的推动下,最后就决定不顺产了,我们剖腹产。

准备工作做好,我就被推进产房,只记得麻药打了之后,医生在我腿上动作,一次次问疼不疼?我一遍遍回复疼,后来好像左边已经没有丝毫感觉,而右边还有痛感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肚皮已经被划开的感觉,只记得到右边还是有疼的感觉,不过能忍受而已,仿佛一直有医生还是护士和我聊天,直到好像肚子突然间传来失重的感觉时,我自己认为孩子应该从肚子里拿出来了,我记得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男孩还是女孩”,医生怎样回答我都没有意识了,沉沉睡去了。

等我再次看到家里人时,我已经被推到了病房。除了队友,公婆,小姑还有队友的小姨,小姨笑盈盈地说“你看咱娃多可爱”时,我才发现旁边的小床上有个东西,而我,一点点精神都没有,我也不想看。

等到麻药的劲散了,我的罪才刚刚开始。我丝毫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那种来自肚子里面宫缩撕心裂肺的疼让我无处藏身,而我如同一条死鱼一动不能动,只能静静地躺着,承受着它一遍遍袭来……

别人都说的一点不疼呢?为啥我就疼得要死呢?背上的止疼泵捏了一次又一次,毫无作用,不得不让医生开看是否药液漏掉了,结果当然是正常,而我却疼得要命。

当然,一波又一波的亲朋好友都来了,我也强打着精神和他们随便说两句,听着他们对新生儿的赞美,其实专注于自己的疼痛,不是我矫情,真的疼得要命,而我对于身边的小东西毫无感情可言,那种文学作品里油然而生的母爱,我丝毫没有,陌生而冷漠地看一眼后虚弱中忍受着疼痛……

夜晚终于来临,我的疼痛依旧没有丝毫减弱,医生交代如果晚上疼得不行,12点找她开一支止疼药,我如同救命稻草一样,度日如年地等待午夜时分的到来……

终于到了凌晨12点,队友找医生开了一支杜冷丁,护士说最多管三四个小时,随着药物进入身体,我渐渐失去知觉沉沉睡去,等疼痛再一次袭来时,我看看时间,才两点多,说好的三四个小时呢?睁眼看看陪床的队友呼呼大睡,我心里一阵不平衡,可是,叫醒他也缓解不了我的疼痛啊,于是只好再次默默承受!

漫漫长夜无比漫长,我也在清醒和迷糊中切换,感觉好像沉睡了一个世纪,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仅仅过去两分钟,又好像过了一百年,看看时间只过去了一分钟,这一夜,我深切地体会到度日如年,多希望有人告诉你,疼到什么时候就不疼了,可是,得到的都是因人而异,有的人就是一点都不疼,有的人就疼得死去活来!

这种持续不断地疼痛到了12月18号中午终于弱下来了,我终于可以忍受了!

而前方还有术后通气关、奶水关和下床关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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