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二月青杨
故乡的雨季,有欢乐,有时,也滋生无奈。
那年雨季,雨多,雨暴,雨无情。
父亲的鱼塘,定期注入深井水。那年雨季,暴雨连降。四周的雨水,倾注入塘。鱼塘水位,不断升高。先淹没,鱼塘里的荷,再浸没,岸边垂柳根基。后来,桥对面的另一家鱼塘,水面漫过中间桥洞,连通了父亲的鱼塘。
于是,那家鱼塘的鱼儿,顺水而来。在这里,还未熟悉水情,水面继续上升。终于,第四天,水面漫过了通往小村河流的桥洞,鱼塘和村子里的河连通了。鱼儿顺流而下,沿着村子里的小河,向东注入卫河。
两家人,站在堤岸上,无力回天。
他们手中的网,怎么能拦得住,天上的雨往下倒,河里的水向东流呢?
雨,终于停了。水位,也一点点下降,村子里的水,失去了来时的汹涌。渐渐地,岸边垂柳脱离水海;渐渐地,鱼塘露出荷叶。
水,退去了,鱼儿却没有回来。
鱼塘里,残留的鱼虾,父亲让邻居们自行捕捞。还记得,有邻居送来的,炸得脆脆的小鱼小虾。小孩子,只记得吃。我们看不出,父亲母亲的心情!没有问过,父亲如何偿还了四百元贷款。
从此,父亲再也没有养过鱼。听父亲说,村子里,再也没有人养过鱼,一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