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在河堤上栽树,在经历了无人管理,再加上买的树苗子有黑斑病,死掉大半。小树都被长的有一人高的蓬子菜和黄蒿给遮住了。根本就看不着小树。连枯死的小树被财迷人折去当做架柴架芸豆。
听从平舅和同哥的劝说,我决定开荒除草重新栽树。用平舅的话说,“栽上树破上功夫,管理两年,别让它荒了,树长大了就不用管理了,就好比是在银行存款,树们默默地给恁长钱,七八年后卖掉能拿个整状钱!”
而隔着大桥栽树的同哥,管理认真,同样的承包期,已经卖了两三茬树了,四间大瓦房,超生罚款,供孩子们上学的学费,全靠河堤上的树给解决了。难怪大伙都说同哥是指着在河堤上栽树发家致富的。
面对荒芜了的河堤,向同哥请教怎么管理,同哥说“骑自行车载着小镢,不管啥时候,有功夫就来河堤,灭荒刨草,总有刨完的时候,开出一块来,点上豆子,等到秋天会给你个惊喜!”
栽上树以后,我听从同哥的嘱咐,忙完西瓜地里的活,就骑车子载着小镢,捎着豆种,到河堤上开荒,除草。看看开出一块地来,接着点上豆种。河堤斜坡上点了爬蔓子的豆角,豇豆之类的。
最早开出来的南岸,树下的豆子快一米高了,河北沿还没有开垦完。一直开到麦收后,才算是把河北沿的树下都点上了豆子。
以前树下没开荒时,河堤平面是牧羊人的通道,放羊人一天两个来回,点了豆子之后,放羊人只好从河边走了。一眼看不到,有些馋嘴的羊就会啃豆叶。本家人不在现场时,放羊人大多选择性的失明,大多装作看不见,(当然,我曾在邻村卫生所干过,与那几个放羊人都很熟悉,见我在河堤上开荒点豆子,他们都自觉的看好羊不让它们祸害豆子,小树。)
除非羊群整个都进了豆地,他才连甩鞭子带扔石头地给打出去。
尤其是刚发芽的小树,有时被头羊一下子扑倒,羊们围上来连啃树芽待啃树皮,一棵就算半死了。看起来我在河堤上开荒种上豆子以后,既有豆子增加收入,又护着小树不被羊啃,真是一举两得呀。
我曾经和放羊人老葛攀谈,他笑着说“千万别和放羊人搿合好了,关系好了,他光从你地边走。关系不好的人的地,羊 啃庄稼他假装看不见,关系好的他起码还要往地里抛石头呢(打羊),哈哈哈”
点了豆子以后,放羊人还算自觉,约束着羊群,豆子小树基本上没受损失。后来,随着入夏雨水增多,山上的草长起来以后,放羊人都改成到山上去放羊了。
付出总有回报,有勤人无懒地,的确不错。到了秋收时,豆子打了八百多斤,卖了1500块钱。买了一台海尔彩电,至今还在老家看着。打了四五十斤豇豆绿豆,送亲戚朋友点,纯绿色食品,都喜欢的了不得。入了冬,在取暖的煤炉子上,用小锅熬稀饭,蒸豆包,吃起来那个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