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精神创伤和情绪再学习
作者依然是给大家讲了一个小故事:宋琦是柬埔寨难⺠，她的三个儿子想买AK–7玩具 枪，但被她阻止了。宋琦的儿子分别是6岁、9岁和11岁，他们想用玩具枪来玩他们学校 一些学生称之为“珀迪”的游戏。在这个游戏中，珀迪是个坏蛋，他用冲锋枪屠杀一群儿 童，然后把枪瞄准自己。当然有时候儿童会把珀迪杀死，扭转结局。
这个故事是小学枪击惨案的幸存者根据惨案改编的。在该校年级午间休息期间，帕特里 克·珀迪(20多年前曾在该校就读)在操场边上对正在玩耍的几百名儿童进行扫射，造 成了孩子的死亡。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克利夫兰小学的孩子们自发创造了珀迪游戏， 这是7分钟枪击惨案及其余波铭刻在孩子们记忆之中的众多表现之一。
虽然惨案已经结束了，但是惨案的阴影依然非常明显。包括学校的建筑物上有些痕迹。 更重要的是是儿童和教职工的心理，他们正在努力恢复正常的生活。最让人震惊的是， 只要遇到哪怕只有一丁点儿相似的细节，他们就会回想起那恐怖的7分钟。
比如，一位老师告诉我，有人宣布圣帕特里克节即将到来，这个节日就是当时发生枪击 案的日子附近。结果整个学校陷入一片恐慌，有不少孩子以为这个节日是纪念枪击杀手 帕特里克·珀迪的。
“一听到救护⻋呼啸而过的声音，所有事情都会停止下来，”另一个老师说，“孩子们都 在留意救护⻋是停在学校还是继续往前走。”连续好几个星期，很多孩子害怕洗手间的 镜子，我们也是经常有这个问题。当我们遇到一个是什么事情比较恐怖，结果你经常会 神经紧张。比如有人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警⻋一响，他就会想是不是来抓他。影视剧 里面特别多，他就紧张。
这些孩子变得过度警觉，仿佛一直在提防惨剧再度发生。有些学生在课间休息时徘徊在 教室⻔口，不敢到惨剧发生的操场玩耍。还有些孩子只跟小范围内的几个人玩耍，并且 指定一个孩子望⻛。很多孩子几个月以来一直避开孩子死亡的“邪恶”之地。
可怕的记忆还进入了孩子们的潜意识，他们常常做噩梦。除了和枪击有关的噩梦，孩子
们还会做焦虑的梦，他们担心自己很快也会死去。有些孩子为了避免做噩梦，睡觉时都
不敢闭上眼睛。孩子们的反应对精神病学家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这正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主要症状。成年人也是一样。
创伤的核心是“主要暴力行为的入侵性记忆:最后一记拳头的打击、尖刀的猛刺，以及 猛烈的枪声。这些记忆——枪击的场面、声音和气味，受害者的尖叫或突然沉默，鲜血 四溅，警笛⻓鸣——会成为强烈而持久的经验”。
比如说有的人出过⻋祸，看到⻋就哆嗦。这些逼真的恐怖时刻作为记忆被深深地刻入了
情绪的神经回路。其症状表现为，过度唤起的杏仁核发出信号，迫使创伤时刻的生动记
忆一直入侵意识。因此，创伤记忆成为异常敏感的心理触发器，一有⻛吹草动就会拉响
警报。这种触发器现象是所有类型情绪创伤共同具有的特征，包括童年期反复遭受身体暴力的创伤在内。
比如这个孩子小时候总是被挨打，所以到了成年打得最重的一次会让他记忆深刻。被虐待也一
样，所以在成年的时候，都有可能在他身上体现出来。
任何创伤事件，比如火灾或⻋祸、经历地震或飓⻛等自然灾害，以及遭受强奸或抢劫等，都会在杏仁核植入触发性的记忆。每年有成千上万人遇到种种灾难，其中很多或大
多数人情绪上也会受到伤害，他们的大脑留下了创伤的印记。
暴力行为比飓⻛等自然灾害的危害性更强，原因在于暴力的受害者不同于自然灾害的受
害者，他们会感到自己是被故意挑选出来作为邪恶的攻击对象。受害的经历使他们不再
认为人们值得信赖、人与人的世界是安全的，而自然灾害并不会动摇这种信念。突然之
间，人际社会变得非常危险，周围的人随时可能危及你的安全。
所以你的孩子在上幼儿园小学的时候至关重要。所以你要关注他的情况，否则的话如果
被打，他就会终身记忆。他就会不相信周围的人，这留下的心理创伤是很可怕的。
施暴者的残忍给受害者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使受害者害怕与攻击行为稍有相似之处的一
切事物。比如，一个男人的后脑勺受到重击，但他没有看到袭击者是谁。从那以后，每次在街上走，他都要走在某位老太太前面，这样他才感到安全，觉得后脑勺不会再次受袭。或者总是回头看。
有位妇女在电梯里被一名男子抢劫，劫匪用刀威逼她走到一个没人住的楼层。事后的好
几个星期里，她不仅害怕坐电梯，而且害怕坐地铁或进入其他封闭空间。在银行里，她
看到一个男人把手放进夹克口袋——和劫匪当时的动作一样，她吓得立刻逃了出去。
一项关于犹太人大屠杀幸存者的研究发现，恐怖的记忆以及由此引发的过度警觉，会持 续影响人的一生。犹太幸存者在纳粹死亡集中营常常挨饿，眼看至爱的人被屠杀，无时 无刻不感到恐惧，在将近50年之后，他们的这段记忆依然清晰可⻅、挥之不去。
有1/3的人表示他们总是感到害怕;将近3/4的人说他们看到与纳粹迫害相关的东⻄依然 会感到紧张，比如看到制服、烟囱冒出的烟，或听到敲⻔声、狗叫声。
尽管已经过去半个世纪，大约60%的人说他们几乎每天都会想起大屠杀;有80%的人有 明显的症状，一直在不断地做噩梦。正如一位幸存者说的那样:“如果你经历过奥斯维
辛集中营而不会做噩梦，那么你就不是正常人。”
一位48岁的越南战争老兵的陈述，他回忆起大约24年前他在一个遥远的地方经历的恐怖 时刻:我忘记不了!那些影像向我涌过来，情节很逼真，全都是最不合理的东⻄引起 的，比如听到摔⻔声、看到东方妇女、碰到一张竹席，或者闻到旺火炒的肉香。
他就会非常紧张。上床睡觉，本来睡得正香。没想到清晨刮起了暴⻛雨，还有闪电。我立刻醒了，害怕得一动不动。我好像回到了雨季中期的越南，我正在站岗。相信下一发大炮会打中他，他一定会被炸死。
他双手一动也不能动，全身都在冒汗。他感到脖子后面的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喘不过
气来，心怦怦地跳。我闻到一阵该死的硫⻩味。突然他看到战友特洛伊的遗物，装在竹筐里，由越共送回他们的营地......又一道闪电闪过，伴随着雷声，他吓了一跳，摔到地上。
几十年过去了，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他就会做这个梦。而且还会继续下面的事情，还摔倒在地上。
这段恐怖的记忆，尽管过了二十多年仍然清晰可⻅，并产生强大的力量，使前越南战争
老兵重温与当天相同的恐惧。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危害在于降低神经警报的设定值，使个
体把日常普通的时刻当成紧急状况处理。
我们在第二章介绍的神经失控似乎是给记忆打下深刻烙印的关键:触发杏仁核失控的事
件越残忍、越惊人、越恐怖，记忆就越难忘。这些记忆的神经基础似乎彻底改变了由单
独压倒性恐怖事件所驱动的大脑化学物质。
尽管创伤后应激障碍通常是由单独事件引发的，但⻓达数年的受虐经历同样会导致相似
的结果，比如儿童身体被猥亵或遭受暴力、情绪受到伤害的情况。
我们一定要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同时我们自己一定要将我们在过去遭受到的事情去除，不要让他继续危害你。
设在美国退伍军人管理局医院的研究机构美国创伤后应激障碍国家中心，对创伤后大脑
变化进行了细致的研究。该医院的大量越南战争及其他战争的退伍军人患有创伤后应激
障碍。正是通过对退伍军人的研究，我们获得了关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大部分知识。不
过所得的研究成果同样适用于遭受严重精神创伤的儿童。
在疫情期间，把疫情看作特别恐怖的事情的人，他也会有这样的问题。包括上一波康波
周期最后的末期发生的事情。比如说俄乌战争，土耳其叙利亚的大地震，日本现在的火
山爆发......都会造成很多人有这样的问题。
关键词是“无法控制”。如果人们认为他们对灾难处境可以有所作为，能够施加某些影 响，不管影响有多么微弱，他们在情绪上都会比那些感到完全无助的人好得多。无助感 是导致特定事件压倒一切的主观感受的因素。“比方说有人被人用刀子袭击，他懂得怎
么保护自己并采取行动，而另一个人面对同样的困境时却认为‘我死定了’。感到无助的 人更容易在事后引发创伤后应激障碍。你感到你的生命受到威胁，而你对此无能为力、 无法逃避——此时大脑就开始变化了。”
比如说疫情，大多数人都可能觉得我能应对，我可以增加免疫力，我会度过，所以疫情
结束，他就不会有特别不好的记忆。但是如果在这期间你天天担心，害怕。你身边有人
去世。你在当时觉得这个事情很难预防，你很有可能感染，很有可能死亡。如果你是这
样的想法，那么疫情结束，你依然会非常的紧张害怕。现在出去看到有的人就是这样，
有人从他身边经过，他就立⻢戴上口罩，甚至于躲开了。
有几十项用老鼠做实验的研究证实，无助感是引发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一种不可预测的因
素。比如当成人打孩子，孩子就是无助的。老师说瞎话，比如思涵老师说今天要去找幼
儿园，明明是推的，老师说不是推的，其实推一下并不是什么严重问题。但是老师的瞎
话事情就严重了。老师的瞎话对孩子就是即使别人看到，会有无助感产生。如果孩子受
伤了回来你都不闻不问，那么孩子内心里面同样会产生无助的感觉。会带到他的成年。
在实验中，成对的老鼠被放到两个不同的笼子里，分别被施加轻微的(但对老鼠来说非
常强烈)同等强度的电击。只有其中一只老鼠的笼子里有一个杠杆，当这只老鼠推动杠杆时，两个笼子里的电击就会停止。
经过了几天、几个星期，两只老鼠受到的电击量是绝对相等的。那只可以推动杠杆停止
电击的老鼠在事后没有发生持续的应激迹象，因为它知道该怎么办。
而另一只无能为力的老鼠大脑出现了应激导致的变化。所以这就是说为什么人生规划非
常重要。目标，规划，每年的规划，甚至是每天的规划。因为你把目标规划进行了分
解，你就会预测到所有的问题，会有什么问题发生，你都会有解决的方案。当你这一天
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你就会轻松应对。
如果你没有，很多人家里或者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一件事，你就受不了。比如家人生病，
或突然一场⻋祸，地震。如果你有人生规划，那么你所有的这些你就都有预案，你不会
惊慌失措。也不会由于你的惊慌失措造成更加严重的问题。太多的人由于没有目标和规划，所以不能够坚持正确的事情。
作者继续讲故事:一场大地震把她从床上震下来，她惊恐地尖叫，在黑暗的房子里寻找 4岁的儿子。洛杉矶的晚上很冷，他们在⻔梁的保护下相拥了几个小时，一动也不动， 没有⻝物和水，也没有灯光，一阵阵余震晃动着他们脚下的地板。
几个月之后的今天，她已经从地震后最初几天的习惯性恐慌中基本恢复过来了，当时她
连听到关⻔的声音都会害怕得颤抖起来。她还有一个后遗症是无法入睡，不过这个问题只有她丈夫不在家的晚上才会出现——地震那晚，她丈夫恰好也不在家。
获得性恐惧，包括最严重的类型——创伤后应激障碍，其主要症状是由于以杏仁核为中
心的边缘神经回路的变化引起的。其中主要的变化发生在蓝斑，蓝斑是调节大脑分泌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这两种儿茶酚胺物质的组织。这些神经化学物质驱动身体为紧急
状况做好准备，同时这两种儿茶酚胺激增给记忆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记。在创伤后应激
障碍状态下，神经系统变得反应过度，在很少或没有威胁但又会让个体想起以往创伤的处境下，分泌出过量的大脑化学物质，这个解决的方法之一就是冥想。
蓝斑与杏仁核的联系很密切，与海⻢体、下丘脑等其他边缘组织也有紧密联系。儿茶酚胺的神经回路延伸到大脑皮层。
这些神经回路的变化被认为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状的起因，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症状包括 焦虑、恐惧、过度警觉、情绪容易不安和唤起，以及随时准备战斗或逃跑，并且还会不 断地回顾紧张的情绪记忆。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越南战争老兵，其抑制儿茶酚胺的受 体比常人减少了40%，这说明他们的大脑发生了永久性变化，他们儿茶酚胺的分泌不受 控制。
另一种变化出现在联结边缘脑与脑垂体的神经回路。脑垂体的功能是调节促肾上腺皮质
激素释放因子的释放。促肾上腺皮质激素释放因子是身体分泌的主要应激激素，促使身
体做出战斗或逃跑的紧急反应。神经回路的变化导致促肾上腺皮质激素释放因子过量分泌——尤其在杏仁核、海⻢体以及蓝斑，这导致了身体对实际上不存在的紧急状况的反应。
假如你是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越战老兵，商场停⻋场的汽⻋发生逆火，你的体内就会
触发促肾上腺皮质激素释放因子，和原始创伤相同的感觉就会蔓延至你的全身:你开始
冒汗，感到害怕，不停地颤抖，甚至脑海中还会闪现以前的经历。促肾上腺皮质激素释放因子分泌过量的人，会做出过度的惊恐反应。
比如，你⻤⻤祟祟地跟在很多人的后面，如果你突然拍手，第一次你会看到他们惊恐地 跳起来，但你如果第三次、第四次重复这样做就没有效果了。但是促肾上腺皮质激素释 放因子过量的人不会形成这种习惯，他们对第四次突然拍手的反应和第一次是一样 的。”
第三种变化出现在大脑的阿片系统，阿片系统的功能是分泌内啡肽以缓解痛楚。阿片系统同样变得反应过度了。
阿片神经回路同样涉及杏仁核，并与大脑皮层的一个区域相互呼应。阿片是大脑的一种
化学物质，具有很强的麻痹镇痛作用，所以人们承受疼痛的能力会增强——战地医生发
现了这种效果，他们发现受重伤的士兵，较之伤势没有那么严重的普通百姓，只需要较
低剂量的麻醉药品。创伤后应激障碍也会发生类似的情况。
即对某些感觉的麻木。这可以解释⻓期以来在创伤后应激障碍病人身上观察到的一系 列“消极”的心理症状:快感缺乏(无法感到愉悦)和总体情绪的麻木，即与生活切断联 系或不关心他人感受的感觉。一般人在与具有这种症状的人相处时，可能会把他们的漠 不关心看成是缺少同理心的表现。
另一个可能的影响是分裂，包括无法记起创伤事件关键的几分钟、几小时，甚至那几天。
那就是选择记忆性消失。如果大家有这些问题，我们要去解决它。
创伤后应激障碍导致的神经变化还会使个体更容易遭受进一步的创伤。一些用动物做实
验的研究发现，动物如果在年幼时遭受哪怕是轻微的应激事件，与未遭受应激事件的动
物相比，它们以后更容易出现由创伤导致的大脑变化(说明治疗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儿童的迫切性)。
这似乎可以解释，面对相同的灾难，为什么有些人会发展成创伤后应激障碍，而有些人
不会。杏仁核的首要任务是发现危险，如果个体再次遭遇真正的危险，触发杏仁核，那
么杏仁核的警报就会上升到更高的水平。
所有这些神经变化都是为了应对可怕而直接的紧急状况而及时产生的，能够发挥短期的
优势。在受到胁迫的情况下，个体保持高度警觉，情绪唤起，随时准备应对任何情况，
不受痛楚的影响，持续的身体需求被放在首位，同时对非紧急事件漠不关心，这些都是适应性的表现。
然而，如果大脑神经变化发展成一种倾向，就像汽⻋一直处于高速挡一样，短期的优势
会变成持续的问题。在遭受强烈创伤之际，杏仁核及其相联结的大脑区域重新设定了神
经反应的标准，即提高了戒备状态，随时准备触发神经失控。神经兴奋性的变化意味着
一切生活都进入了紧急状态，即使是寻常时刻也很容易触发恐惧，乃至失控。
所以自己为什么有的事情会使你反应激烈，是你的成⻓经历，你要把它挖掘出来，我们
要接受它。我们很多时候会这样，明明是对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做呢?我们要从儿时找答案。我每个人都要从自己找出这些问题，然后去解决。另一方面就是你的孩子，你要
高度重视你的孩子不要产生这些问题。
在家里面你不要对孩子有暴力和虐待，你要阻止家里面的其他人对孩子暴力和虐待。第 3个孩子走入社会。在幼儿园小学，我们要清楚，我们是孩子的监护监护人，我们要对 孩子进行监护，一直到18岁，在这期间我们都要做这个事情。也就是说小学中学你都要 跟老师保持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