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
我的发小跟我说过,她不喜欢下雨的时候雨水滴在窗外隔板上的声音,很吵。
我倒是觉得这个声音非常好听,我喜欢听着雨滴滴在外面屋檐瓦片上或者任何一个裸露在天地间的物体上发出的声音。与我而言,这代表的是一种专注和持之以恒。
下雨的时候我其实会变成一个非常集中注意力的人,时断时续的水滴声总是牵引着我过于缭乱幻想的思绪,让我能够集中在这一点一滴的水滴声中,从而进入一个非常专注的精神境界里。
甚至当我疲乏困意绵绵的时候,会习惯性地躺在床上感受那滴答雨声,天地之音萧萧下的感觉,让我体会到天地万物似乎在生长呼吸的宁静,此时的我连睡觉也睡得很专心、很安心。
我喜欢听雨。还记得以前初中时读过的一首特别喜欢的诗《听雨》: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帐,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斑斑也。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作者记不得了,这首诗也想得断断续续,大概是我还未到白发斑驳的时候吧,但是我对这首诗所透露出来的情思与意境都有一种非常深的缅怀,甚至会觉得有一种通感的关系,大抵是古人与今人的所思所想其实没什么不同,千古感情一朝相同,都融入在作者的笔墨中了。小小一首诗回味无穷,却又让每一个读过这首诗的人产生一种感同身受,真是写得非常好了。
现在屋外雨声连连,而我现在精神还是挺好的,无法想象昨天我没有睡觉,我凌晨开始赶工论文最后一部分的修改和完善,写着写着竟然还挺开心,听会歌蹦跶两下,再继续坐着写,也是非常的开心了,不知不觉就已经到凌晨五六点了,我写完了,困意也来了。
听着雨声睡觉我也觉得是一种极好的消遣。
我之前的人生几乎都在学校里渡过了。我还记得小学的时候家离兴桥小学并不远,走路十几分钟就可以到,但是那个时候对于小小的我来说,还是蛮远的,大概要走个20分钟左右,下雨天尤其不好走,那个时候乡下还没有通水泥地,柏油路什么的,大部分的路都是泥泞的土水洼。每到下雨天我总是会在妈妈的叮嘱下穿上我的小雨鞋,打着一把小花伞去上学。到了学校,教师走廊外总是会放满了一排排各色各样的雨伞,这一情景似乎小学到大学的学校并没有什么不同,没错,仔细想想,大学也是这样,教室外总是会有很多等待下课的各色各样的雨伞,在教室外听着老师课堂上的讲学。楼道里的的风也是很冷的。
我大学是在南昌上的,南昌是一个热起来非常热,冷起来让你觉得彻骨寒的地方,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这里的风真是吹得非常大,而且到了冬天,就像是冷刀子割在脸上一样,我总记得南昌的冬天我穿着那件厚厚的黑色长款羽绒服,走在主教桥上,穿的鞋子还是防雨水的皮靴,已经不需要像小学那样走路都要小心翼翼了,而我的脸是势必要冻红冻紫的,但是相较于初中而言还是要好很多,好像成年之后我冻脸的程度轻了很多。初中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小胖子,本来脸就很圆了,冻了之后更是鼓起来了,两边脸庞的中间一圈红色,活像以前的小孩脸蛋中间涂的胭脂,我当时自己看起来特别的丑,但是我现在回顾以前的模样,我只觉得异常可爱,想捏一把。
时常觉得大脑里有两种声音,而对于自我的批判之声总是时常喧嚣,牢牢占据着大脑的中枢一样,无论我听得到听不到它在说话,它始终在那里,时刻准备着试图把我拉回一种对自己审视和批判的状态中。
下雨,总能让我的心房,我的大脑,出现那一瞬息的平静,无论想什么,无论说什么,无论有没有思绪,总是会有一刹那的安宁。
雨声里,我的身体,我的思绪,我的笔尖,都刻意忽视了它,大抵是我我不想让自己沉浸在每天的自我批判和反思中,我希望自己每天都能找到一个喜爱自己的点,从而更加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