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衣谷
林振强写给谭咏麟的一首经典粤语金曲《夏日寒风》,副歌部分唱道:“狂呼我空虚,空虚,
恨极为她心碎”“狂呼我空虚,空虚,怒骂是她不对,强忍眼泪,从此我愿,独在痛苦中活下去”出现频词最多的是“空虚”,词人以直抒胸臆的手法表达了男方情感上失恋后的空虚和苦思之情。这样的空虚当然与后来的网络段子“我空虚寂寞冷”,在情感的表达上几乎是如出一辙的,都是宣泄一种不如意的都市爱情故事的为主,当然这也是当代青年们最关注最普遍的爱情情感表达。
然而,除了爱情,人类还有很多情感也是有着空虚的情况。关于这方面的研究,这里推荐大家可以读一读由法国哲学家、作家、社会学家吉尔·利波维茨基著作的《空虚时代》。此书一共有六章。每一篇都分别以诱惑、冷漠、 自恋、现代主义与后现代主义、 幽默、暴力等这些人类的情感入手,契合空虚而分析了人类在这些情感中,当坠入空虚的时候,我们该怎么办?或者作者就是想以此来抛砖引玉一般,基于空虚时代的人类如何正确面对空虚。作者就是这样以现代社会空虚化的多角度来解读空虚,以求给大家读者来个启示。
第一章就是谈到了诱惑。关于上文一开始提到的爱情或者情欲中的空虚,事实上在这第一章的“性诱惑”是有有莫大关系。作者一开始分析了关于性的诱惑在当代变得有主体存在感,并给个体多了一种整体的尊严。继而,更是谈到了在情欲的诱惑下,新女性主义的兴起。在作者看来,当代的女性有了自己对自己身体的支配权,如堕胎的权利和责任,作者也有涉及。让新女性体验亲身体验的,是有着解放自己意味。但这样如果偏激和过分自恋那种新女性主义,自我诱惑力就越强,女性自然也会陷入一种空虚感。
除了性诱惑,这第一章还提到了可定制的诱惑,作者一开始就谈到了在消费社会,消费社会凭借丰富的产品、形象和服务而使人陷入空虚,作者也活生生地选择了美国电视台在那个年代就有了80个频道,还有举了超市和商品之多,环球漫游路线的安排,都是非常丰富化、多元化和个性化的。这种可定制的个性化进程,自然是得益于微处理机、集成电路等新技术发展,这就形成了追求个人自力的现代理念的后现代社会,这是与“纪律-强制”型的当代组织渐行渐远,所谓无规则不成方圆,作者的担忧是越是个性化就越放任自流,从而导致了一种无秩序的虚无,自然就是形成无秩的空虚时代,这是引起我们人类所重视的,这也是《娱乐至死》的思想精华。另外还有政治低调的魅力,这里就不再展开分析。
第二章就是谈到了冷漠。这种冷漠是就体现在了麻木的新面孔,作者也举了一些伟大的作品,如《左撇子女人》《精神广场》《印度之歌》《爱迪生》这些作品的共同点在于超现实主义的空虚正好烘托出了自身悲剧意识的缺失。然后从绘画到政治,作者也列举了美国选举也曾经出现40-48%的投票弃权的现象。此外作者还谈到了人们为了原理新闻事发地,不断搬迁,从而形成了地方性的冷漠。之后,作者得出的结论是后现代阶段不仅是一种生活方式,它还是一个纯粹冷漠的进程。这种冷漠是还有害的,不仅是脱离了马克思主义的身份认同感,还出现罢工,形成了“怠慢现实”的冷漠开始,自然也是空虚的时代表现。
第三章就是谈到了自恋。一句“如果只有我能感受到,那该有多好啊!”这种表达是一种极度自恋的体现,也是成为了空虚的根源。最后,经过分析和论证,作者就大胆下了结论自恋的不幸在于已经规划好要完全沉湎于自己,以避免受他者影响,以防范失去自我。但既然对情感关系念念不忘,那么该规划则是欠周全的,这就说明了既然自恋,就要洒脱。
第四章就是讲到了现代主义与后现代主义。在这章中,我们可以读到了作者深入浅出地分析了现代主义内在的矛盾,那就是现代性是一种创造性的自我毁灭,现代艺术,它不但是批判时代的产物,还是批判本身的产物。是的,现代主义就是反人也反自己。后来因为消费与享乐主义的兴起,使得现代主义逐步走向了后现代社会,后现代主义表现现代主义那么沉闷,批判这批判那,而后现代主义只求的是享乐。这种挥霍无度的后现代主义是会导致民主危机的。
第五章就是谈到了幽默。这里就谈到了从荒诞喜剧到流行幽默。典型的喜剧人物自然是少了卓别林的,另外还有马克斯兄弟等,还有自恋性很强的伍迪艾伦则是另一种喜剧典范。此外在亚广告方面,也是一种传递与“无意义”之间的幽默方式。当然,作者也指出了这广告是一种空泛的形式,如迪士尼就是一个典型事例。而作者也是批判了这种不够庄重的幽默形式,毕竟,一种低级趣味的东西取代了逻辑和尊崇的意识,这是不好的。此外,时尚也是幽默现象的指示器。因为时尚就是执着于创新,而时尚不是致命也非自杀性,而是幽默。随着幽默社会开始风行,自然就滋生了享乐主义。这也是不好的。
第六章就是说到了暴力。这里首先介绍了原始的暴力是荣誉于复仇的象征。此外,从暴力的现象,作者也是深刻谈到了个性化进程虽然极大软化了习俗,但反过来也加剧了底层人的犯罪,助长了疯狂行为。怂恿了暴力的使用并使之达到了极致。总之,个性化进程冷漠逻辑与赤裸裸暴力之间有着因果律的关系。这是在空虚时代是有的。
现代社会,集体主义与个人主义等“主义”交织并存。私有化、消费主义的发展,使全新自由意识形态与传统道德观念碰撞。权威与规制被推倒后,个性化思潮使享乐文化取代义务,“欲望机器”取代英雄主义,人们失去对理想和未来的兴趣,只关注当下与自我,心灵陷入虚无。作者通过自恋、冷漠等元素,结合阶级、性别、代际等层面研究,勾勒出多元化、个性化的制度与文化全景,以大历史视野重建对未来的期许,为“我们终将去往何方”提供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