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蜂窝的微信家长群里面转发了一个孩子不停在课堂上砸东西的小视频,引发了大家的各种讨论。
我想起了我小学的时光,同时…我想,那段时光可能增强了我的共情能力以及在一个陌生地方的生存能力吧?但是…并能有这么归因就觉得事情是好事了。
2016.9.6
今天想说三个故事。
一
今天看见了一篇文章,文章内容是说毕节地区存在的暴力。来一个传送门:毕节夜少年|黑帮、少女、诗
这篇文章引发我了对童年的无限回想,在一个丛林般的童年里。同时,对里面的刻划又感觉可怕,和冷。因为这是被隔绝起来的白描,真实的犹如另外一个世界。几百年前在贵州有一个长城,这个长城是阻挡「未开化」的「苗子」进入的。
而现在这堵「长城」依然在乌蒙高原上。
我从小学4年级从贵州省威宁县到了六盘水的水钢一小开始住校。之后初中又转学到了贵阳。
我很难想象,如果我没有离开那里,我会成为什么样,有可能我天然带有嫌弃与虚无的属性可能会好一些。因为到了贵阳,也不一定对我产生了多好的影响。因为要知道,我读书唯一的辉煌就是小升初的时候是被初中点名要的学生…无力控制的人生犹如小船一般。
故事1
小学的5年级时候,我喜欢一个姑娘,她和我是一个县城。但是又有非住校的学生喜欢她,她又认了一个人当「哥」。(这里貌似是需要需要有人罩?反正那时候总是有人认哥认姐,不过奇怪的是,我从来没有认过,也没有人认过我。)
那是冬天,有一次,她认的「哥」又有一个小弟,是在我们寝室的(20人合住),读4年级。已经忘记是什么冲突了,反正我被叫出了住校生的安全空间(因为有管理男性老师保护),绕到了一个教学楼的后面。
一走过去,猛然一飞脚,几耳光。
「跪起,唱国歌。」
又是几飞脚,和几耳光。
我这时才看见我喜欢的姑娘也在现场。我没有任何动作,没反抗,也没有哭,也没有说任何话,最重要的是没有跪。(没反抗与跪的记忆是准确的,哭与有没有道歉可能记忆美化了。)
过了多久我忘了,回到寝室,我拿着火钳(冬天取暖是在寝室烧回风炉),等着4年级的那个同学回来。等他进寝室的瞬间,我扑了上去,火钳不停的打到他身上。身边的同学没有一个人拉开,因为大家都知道,他破坏了江湖规矩,让外界的人解决内部的矛盾。最后我开始害怕,才收手。
而我喜欢的姑娘,在六年级就转学回了县城。
故事2
那时候我好像已经六年级了。由于我是威宁来的,我需要维护一些威宁来的又弱小的同学。那时我特别喜欢看老夫子,我带了100本老夫子去学校,还开始做生意,5毛钱借一天…
那天是午觉,我是睡在上下铺的上铺。我旁边是一个比较弱小,脚有一点崴的老乡。他中午看了我一中午的老夫子,但是快起床的时候掉到了下铺。下铺是一个小霸王,要他跪下还是赔钱,我具体忘了,反正冲突很严重。
我下床前,把乒乓拍放在了被子底下,以防打架,因为小霸王是留级来我们班的,一年可代表着发育的差距。
果然,下床之后没有三句话,开打。我迅速乒乓拍抽打他的头部,一把推倒他在床上,骑了上去。不让他有任何的反抗机会。每当他要反抗,我就抽打他的头。旁观的人也没有一个人拉架,因为这是单挑,规矩就是规矩,除非有一个人认输,说错了。
小霸王一直不认输,传说中他在外面几所学校被开除之后才来到这个寄宿学校的,我也害怕他起来之后打我。最后是同学都上学了,管理老师来看见之后才去了办公室。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中午是吃西瓜。因为同学都上学了,就我和他在办公室,盆里还有发剩下的一堆西瓜,被老师训完毕之后,我吃了好多西瓜。
那天,他的头上已经有了我乒乓拍的网印。我道歉了,而老师也没有处罚我…可能那时候成绩比较好。
当天下午,小霸王拖着一米长的钢管在学校里游荡,找我。我的小伙伴看见之后告诉我。
我唯一的应急手段,去了办公室告诉老师说:
「老师,今天下午你已经处理过的事情,他还来找我麻烦。」
我已经忘记小霸王的名字了。
故事3
一个比我高一个年级的混混,我很清楚记得他名字。叫李雷。
他在学校的时候没有人敢惹他,因为他的体型以及他在外面有资源。可在我刚到六年级没一个月,也就是他上初一没一个月,就听到了学校的老师告诉我们,李雷因为喜欢一个姑娘,可这个姑娘又是另外一个混混喜欢的。那个混混叫来了一群人,用三角刀给他放了很多血,同时脚筋也被剃了。
之后就不知道他的消息了,不知道他之后是否还能走路。
二
这就是乌蒙高原,我的小学,通过丛林法则才能生存。
三
今天看完文章,我同时想到了两年前的这两天,我骑摩托从吐鲁番出发,就路过一个百里风区,当天13级大风。我住在板房里面,呼啸了一晚上,床和房顶都在抖动。第二天我才之后,板房后面的板房被吹垮了,后面工地的帐篷被吹飞了,还有一辆车被吹翻了。
第二天,我摩托车无法出发。因为我穿着羽绒服,走路的时候张开双臂与双腿,我都能飞几厘米。(180斤)
我在加油站滞留了一天,就看加油站发生的一切一天。
其实这个和之前的故事无关,但是总感觉他们是相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