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吃个苹果吧!”安小陌正在埋头整理新学期的新书,旁边的女生递过来一个苹果“以后就是同桌了,我叫苏燕,你叫什么名字啊?”安小陌扭过头看到一张白净的脸,不施粉黛,浅眉如烟,一看就是乖乖女的类型“安小陌,谢谢,但是我不喜欢吃苹果。”礼貌的拒绝之后,安小陌便又埋下头摆弄自己的新书了。“没想到你人长得清秀,字也这么好看啊。”苏燕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看到安小陌在新书上写的名字夸奖道,“能请你帮我写名字吗?”说着便递了一本书给安小陌。
“哪个燕?”
“哦,就是小燕子的燕,春天的燕子。”
……
<1> 流言里骚乱的心
高中的生活虽然枯燥乏味,却也在每天朝五晚十的刻度里飞快的流逝。开学都一个月了,按照惯例的月考也随之而至。月考之后就要调座位,同桌可能也要换了。安小陌想到以后可能在也听不到苏燕喋喋不休的唠嗑,竟然有一种失落。一个月的相处中,安小陌从苏燕从不停歇的嘴中了解到苏燕的一些情况,甚至连自己的血型,星座苏燕也都在不经意间和盘托出。“这大大咧咧的姑娘”安小陌忍不住苦笑。
闷热而烦躁的夏用聒噪的蝉鸣消磨人的心境,儿而它如孩子脸一般的天气也着实让苏燕无奈,明明来图书馆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现在竟然就大雨如注了。顷刻间到来的大雨让这个原本排水系统就不好的学校陷入一片汪洋。“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苏燕此刻满脸无奈。
“来,我背你”正当苏燕想忍痛让新买的帆布鞋接受洪水的洗礼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
“你怎么在这儿啊”原来是安小陌
“我来借本书,快上来吧。”说着安小陌已经俯下了身子,“对了,把我借的书放在你的书包里吧,顺便帮我撑伞”
“好的,那就谢谢老同桌咯。”苏燕一向大大咧咧,此时也没有丝毫扭捏的让安小陌背起了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们在雨中穿行的时候,苏燕竟然觉着这个并不宽厚,甚至有些硌人的脊背却异常安全,温暖。“或许是因为他是除了老爸之外第一个背自己的男生吧。”
我们总是不知不觉的就深深陷入一个个感动的漩涡,无法自拔。没有人知道那漩涡里除了感动还有什么?也没有人傻到去探究它,更多时候,模模糊糊的感情才是人们最怀念的曾经。
在高中枯燥的生活中,也就只有八卦和流言才能让大家暂缓学习的压力吧。安小陌和苏燕终究没能逃脱背负流言的宿命。
“你知道吗?苏燕和安小陌恋爱了。”
“真的假的?苏燕可是好学生啊。”
“肯定是真的,有人亲眼看到安小陌背着苏燕呢。”
……
这些天,这样的对话总是萦绕在安小陌和苏燕的耳际。不知怎的,安小陌竟然心头有一点窃喜,或许他想要的就是这种虚幻的暖暖的暧昧。
在改革开放已经三十年的中国,中学生居然还对男女生的接触讳莫如深,甚至有时候受到高等教育的老师也是,他们看到男女生牵手,就以为是在恋爱,却忘记了在某些国度亲吻只是最基本的礼仪。同样的,人们在讨论一件事情的时候,很少去看深处,只是浅浅的表象,就足以让他们做出武断的判断。
“那些流言很让我高兴,让我觉得我和你好近好近,我多希望那流言变成现实,难道我喜欢上你了吗?”安小陌在日记中写下这些话。
“苏燕,对不起,让你被流言困扰,但是如果你愿意,我愿意护你、宠你一辈子,哦,你别误会,我是说做一辈子好朋友。”安小陌学着偶像剧里的台词对着镜子不断练习,手心却总是汗涔涔的。只是,苏燕却比他大方的多。
“安小陌,谢谢你上次背我,那些流言你不要在意,我也不会在意的,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早上进班,安小陌在桌子上发现了这张纸条,是苏燕的笔迹。他抬头看向第一排的苏燕,苏燕似乎知道他在看她一样,回头给了他一个微笑,就扭头做作业了,她没有看到安小陌眼角的那丝失落。“或许做朋友也不错吧”安小陌黯然道。
原来,有些感情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也有些感情可以在流言里疯狂滋长,只是在流言里成长起来的感情,往往不是我们想要的。
想起那些曾经的美好,安小陌默默的抹下眼角溢出的酸涩。痛苦太满,心里终于装不下那么多悲伤,冲破心的堤岸不住的涌入眼睛,终于泛滥成一顷咸涩的死海模糊了双眼。“是为了让我看不清浅浅如今的决绝吗?”寂静的夜色里安小陌这样想着,又陷入回忆深处。
“我们的曾经,却不是永恒”安小陌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