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简友们的习作游戏！！！
每人说1个词，每次凑齐3个关键词。
一周或十天内完成一篇习作。（本次作业严重超时，用时2个月！）
我有想把这个做成一个系列专题，大家凑合着看吧。
文/街头双瞳哥
洛克很是后悔，刚才还不如继续跟Eyrie呆在车里拌嘴。
他硬着头皮去捡掉在地上的右手断掌，刚松开临时充当止血带的左手，右手腕切口处的血就狠狠地喷，也许是大脑缺血，他不合时宜地想起Sigutoto公司推出的一款T—9B型义肢，以及半个小时前在“像素明胶”上看到的那个恬不知耻的小男孩。
可他俯身那一下，瞳孔失去了焦距，再次恢复感知，发现已经双膝瘫跪在地。抬起头，正好与八只机械腿半型人女孩平视。
双眸如洗、一脸无辜，可惜像只蜘蛛。
“蜘蛛女”伸出其中一支机械腿，脚尖慢慢插进地上那只乌黑染尘的断掌，移动到离它主人远一点的地方，在地上来回摩擦。这让洛克想起过去那些烧烤摊上那些插上竹签的肉块，放在孜然、椒盐、辣椒粉里反复打滚的样子……
（一）
半小时前。焦尾鼹鼠黑市。
“瞎扯！就我和李大有发现那二货的下水道，还有他妈有一个活人！不扯犊子吗这是！”洛克几乎从驾驶座上跳起来。整个下午，他守在一辆伪装过的警车里，为了调查一宗人体器官倒卖的案子，他想在黑市街面上“钓鱼”，看看有没有黑市商人注意到他。
车前窗被Eyrie慢慢转换成了单向屏幕。车外经过的行人看来，他仍像一名婆娑界来的神秘掮客。
Eyrie调出一张像是在实验室里的一小段监控：一个瘦弱男孩站在冰冷仪器的中间，双肩耷拉着，身体无意识前后晃动，脑袋上套着NIRS近红外光分光脑测量仪，累赘地活像只扩角蛙。
洛克反复看了半天才确认这孙子是谁。三个月前，他和搭档李大有在阿塔西亚旧城一条下水道抓捕非常半型人的时候，偶然找到了这个家伙，他有个很随便的名字叫“磨合”，已经在阿塔西亚旧城民政署救济名录上消失了三年八个月。
“我操……干啥呢这是？我们不是已经结案了吗？”洛克问道。警察局技侦组用最省事的速度，认定AS-T5079是“威廉兄弟会”药师组织遗弃在下水道的虚拟游戏辅助迷幻药临床试验品。
Eyrie又调出一帧模糊的画面：一个略有光亮的圆圈，像是个通道，通道外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她对这张鬼影的照片进行一次次地渲染，往上面补充各种细节、色调、光亮、层次……
每刷新一次，洛克嘴就往外蹦一句骂人的话。
画面最后定格：长发、女人、背影，她的身体堵着洞口，除了五官侧影锐利的脸，以及蓝色发光的眼睛，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特别的细节。
“怎么看出这是下水道？说不定这张图片就是你家公司开发虚拟游戏里头某个场景……，装啥呢！”洛克地烦躁地想跳出车外，但警察局规定，除非特殊情况，他们不能在人工智能警务系统允许前离开它的视线。
通讯器的麦克风里，Eyrie的声音和几十年前一样柔软。
“他们对AS-T5079的大脑进行了功能治疗，上周恢复了‘海马体’部分索引功能，提取到了这张画面。7个小时前，AS-T5079大脑侧头叶对S495区下水道挥发性气的刺激有了反应，与渲染后的图片进行联合剌激之后，发现大脑额叶皮层的γ波正相关波动和‘带状回’的血液供组量大幅增加。这个画面真实存在的可能性超过了72.3%！”
“呃……居然让一个植物人闻下水道的味道！你们这是什么路数……”洛克打了个嗝，“这孙子的账面上只剩下45个单位的恒源力，还是他妈的救济署补发的救济金，这完全够他在救治站过下半辈子，为什么要把他从屎尿里捞出来再分析个遍？等等！你刚才说……‘他们’，他们是谁？”
“‘迷幻与解构’，是我信赖的恒系统模块。”
“迷幻与解构？”洛克重复一遍，“听上去像是个嗑药的朋克乐队的名号。”
“‘迷幻与解构’的恒源力分配额度是我的2400万倍。”
“哦！厉害！厉害！我就说……如果是你的分析报告，”洛克撇着嘴角，一副讥讽的表情，“肖恩那点预算只能雇得起你，让你干那种活，就像让掉了牙的老太婆去擦干140亿颗浸没在墨汁里的彩球，再将它们分门别类……”
“注意您的措辞，洛克警官！刚才的言论是已经有效降低我们之间的信任度！”Eyrie的语气似有不满。
“但你也不是一无是处，你就是个……对了，旧年间的声优！”洛克意犹未尽，“年轻警察一边和您聊着任务一边在打‘手枪’！他们都对你说什么不堪入耳的情话了？要不你干脆介入一个性感火辣的女仆机器人，更能增进你和我们的信任度！”
Eyrie沉默了许久……
洛克猜测她可能正在评估这种侮辱性提议的可行性，一脸坏笑地闭上了眼睛。他认为Eyrie这种派活的方式过于离谱，他甚至认为这是恒系统要除掉他的一个借口。
“我无法再分割恒源力！”Eyrie的语调居然比刚才平静，“洛克警官，请你关注案件本身……”
“你先解释一下，为啥这个救人任务的优先等级是A3，而分派给李大有那小子的任务是A1？磕碜谁呢！”
“我对纯人类及其血缘群体和分工结社的服务，是基于DC050年7月15日Sigutoto公司、恒系统与阿塔西亚警局签署的警务服务系统采购及恒源力配备三方协议；在过去的30年，我致力于警务、信息和警力管理优化，相关工作已经形成条例，并通过了阿塔西亚市议会批准，具体服务内容、证书有效期及负面清单请您查阅……”
洛克把座椅放平，把脚翘到控制台上,他知道自己在刁难Eyrie，她长篇累牍的解释有催眠的作用。
忽然，左边的车窗传来一声闷响！
洛克扭头一看，有人在玻璃上投掷了一团“像素明胶”——一种在黑市里存在的“广告小传单”，它的寿命只有30秒钟。
说明集市上终于有人注意到他了。洛克想。
“像素明胶”快速摊薄覆盖整个车窗，原先五彩斑斓的光斑分出了层次，虽然还是稍微有些扭曲，但足以让肉眼和人脑接收到它要传递的信息。透过它，如同一双虚空中的眼睛穿透街市上灰头土脸的建筑外墙：在那座外墙斑驳的仓库里，居然有一间地下发泄场，瘦小的金发男孩正在把尿呲进那些被铁链绑住的半型人嘴里；两个街区外，那间叫“萨米汤屋”的穹顶充气妓院里，粉色的荧光环灯，照着模糊扭动的躯体……
忽然，洛克却发现了不对劲的细节，当“透视之眼”穿过一处破旧钟楼的墙体夹层时，他看到有两个人的手里正提着一种看上去很熟悉的箱子在和一群人说话。
这是人体器官的活性维持保温箱！
Eyrie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别逼逼叨了！Eyrie！”洛克激动起来，“注意到了吗？那旮旯指定是人体器官地下交易市场，你马上确定坐标！我们先过去，而且还需呼叫支援！”
“这是私人领域，不属于第四警局的执法范围，我需要申请进入Sigutoto的数据中心调取相关资料进行综合评估，而且需要获得许可……”
“座标！座标！麻溜滴！”洛克眼看着“像素明胶”黯淡下去，快要变成一张劣质的车窗贴膜。
“对不起，请求暂时无法批准……”
“还是呆在车里凉快吧！”洛克飞快地打开车门出去，不给Eyrie任何阻止他的时间。
街市上行人都低着头，小心趟在带着微酸味的浑浊积水里，廉价的霓虹在比建筑略高一点的薄雾里混合，澄明的星河也随着黑夜一起，降临在安静闪烁的霓虹之上。
不远的街角屋，一个穿着长裙的女孩引起了洛克的注意，她正看向这边，冲他笑，然后毫无缘由地扭头跑进，姿势有点怪异。
也许她就是那个发小广告的人，只要抓到这个小姑娘，多少也会有点线索！洛克追在后面，进入被废弃的地铁站。
（二）
山卑卡地亚沼海永无休止地蒸腾着，亿兆气泡轻微爆裂声繁密沸聚，如蕉林梅雨。散发着泥腥、血腥、腐肉腥味的沼海之上，星河极不相称地澄明漫散。
随时等着吞噬一切的无边淤泥中，只能容纳不到300人的“沼中城堡”悬弧在一个小小的半岛上，仅有一20米宽的地峡——“国王大道”——通向陆地，上面已经堆满了来不及推进沼泽的烧焦尸体。
城堡最高处，小柳淳一看着被灼伤的士兵陆续从瓮城两侧的沼气火炮的炮楼中撤换下来，他的手按在垛口上，微微颤抖着，因握刀太久而发烫的关节需要一点冰凉。
焦灼了三个月的攻防战早该没有悬念，这可能是被屠城前的最后一夜。
小柳淳一的目光顺着国王大道，望向国王大道的另一端，乌陨断崖矗立在那里，黑曜色石壁反射着冷银色星光，像一堵屏风。
崖顶上，两团如恶鬼之眼的光点在那里妖冶摇曳。
小柳淳一的目光定格在在那里，神情变得忧峻起来。
“将军，该休息了。”
小柳淳一转过身，看到阙北满脸血污，身上的战甲已经变成碎片。他的脚边是昏睡不醒的暗天使珈洱，漫天飞至的噬魂魔刚刚退去，他就像被流星击中的鹰隼，直截了当从重重坠落在这里，一直没动弹过。
“干的不错，士兵。”小柳淳一让他走近前，好让珈洱能睡得更踏实点。
“幸存的三个僧侣可能快不行了，其中一个已经开始虚化！都怪我没有策应好您！”
“我说了，你干的不错。”小柳淳一按着他的肩膀，“在天亮之前，估计他们进攻会缓一缓。你可千万别进炮塔，要和我一起战至最后！”
阙北用手背揩了揩嘴边的血污和泥巴，一脸刚毅。
昏睡中的珈洱忽然发出一声怪笑。
小柳淳一没有理会，独自城墙内壁突出的“Z”形石阶走下城墙。
准备赴死的士兵在城堡中央的空地上席地而坐，一圈圈地围坐在一个白发过腰、头颅低垂，盘腿佝偻的僧侣周围，保护她不受夜里偷袭的噬魂魔侵扰。他们不相信上师已死。她依然如银丝般鲜亮长发让人坚信恒源力依然禁锢在她的体内。
上师开始缓慢虚化之后，支撑沼中城的是另外四个僧侣，在白天的战斗中再折损一个之后，剩下的其他三个马上因为压力枯萎了下去。
小柳淳一不去阻止士兵们对僧的狂热信仰和由此带来的一些战术上问题，从某种程度上也为他赢得了士兵们的拥护。
他穿过那些疲惫不堪的士兵，查看他们的伤势，为他们打气，然后俯身钻进城堡东北角那个坍塌了一半的地窖。
一股湿咸的凉气从地窖深处轻涌而出……四周没有一点光亮，更也没人敢在这个充斥着沼气的地方使用火把。他凭印象顺石梯拾级而下，直地窖底部。
轻咳一声。
某个方向，亮起形如两羽雀翎的蓝光……
“上面快顶不住了……”他走近蓝光，像往常一样在一米开外盘腿坐下。
“顶不住就不顶了吧。”女人的声音。
“我盼着这场赌局快点结束。如果向战殊投降呢？他会把我怎么样？”
“反正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难说。他从不放过一丁点的恒源力，就像这沼海一样！”
“没人能动得了我。”
“你记得在这个地方等了多久了吗？”小柳淳轻叹，“好吧。下一个进来的人可能就不是我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让人封死地窖，再给你一个火镰？”
“不需要。”
小柳淳一站起来，摸索着往来的路回去。
“让你放弃另一个世界的是什么？”女人叫住了他。
“星河。你该出来看看，美极了！”小柳淳一说，“再会了，艾拉！”
（三）
“你还行吗，让人尊敬的警官！”
洛克听到有人在说话，既大声又含混不清，像是直接敲在他的耳膜上。他勉强聚集被钝痛交替打散的意志，抬头迎向那排刺眼的探照灯。
灯后一排废弃汽车上，站着几个奇形怪状的，不明身份的人，或者也有半型人。刚才说话的应该是那个老者，看上去像是头领。
洛克想本抓住发小广告的小姑娘问几句话，居然中了圈套。他低估了那个八只机械肢体的小姑娘的速度和暴力，他失去了一只手掌和那些常规的武器，其中包括一枚对付半型人的电磁手雷。
“你们就是‘九头鸟’？是你们袭击了‘3E学会’的年会，谋杀了Sigutoto公司的32名工程师！？”
“那是人类的叛徒！”老者说。
“我可不是人类的叛徒！”洛克说，“我是阿塔西亚警查局的人，阿塔西亚警察局知道吗，最后一个由纯人类警员组成的警局……”
“你至今没装上附属装备，不然你的血压、心跳、血氧变化马上就会让S公司的人工智能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我们一个都跑不了！这也是我们找你的原因。”老者反倒不住地点头。
“你们就可别整瞎了眼……”
“蜘蛛女”尖叫一声，向他竖起了两条机械肢，其中一只穿刺穿他的断掌，在半空中甩动。
“别吓唬他！”老者喝止，“I3E学会’在讨论恒界和迷幻药的合法性，你这个好警察在干什么……”
“这个……我实在跟您说不着！”洛克感到太阳穴的一根动脉连到心脏一鼓一击地闷响，“我追查那些倒卖人体器官的黑市商人时，你们这些王八犊子又在干些什么！”
“看来除了你我还期待公理正义，其他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老者的笑声不像是装出来的。
“蜘蛛女”“哒哒哒”地登上一部汽车，一个翻身纵跃稳稳地倒立在天花板上，裙摆倒翻，极不优雅露出被改造过的下半身，洛克又一次想要呕吐。
“你们要弄死我？嘁哩喀喳的就完事了，千万别玩。”
“我们没有折磨人类的习惯，如果你不是拿着枪进来，你那只手还会在老地方！”老者取出一块像是存储器一样的东西，“把这个插进你们警局连接恒系统的终端。”
这次轮到洛克笑了。“哪来的终端？恒系统在天上，在云端，在那些半型人的身体里，它无所不在，就是不在人类中间！”
“看来你比我知道的还少，”老者说，“阿塔四亚第四警察局与S公司的协议签在30年前，硬件却是80多年前的旧货，终端警察局的地下室机房！那里还有全世界仅存的，能给恒系统致命一击的接口！”
洛克吐了一口唾沫。“你们这叫损出，能干得过恒系统？还是歇了吧。”
老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对不起，耽误了您这么多宝贵的时间……”他身边那些沉默的家伙们从车上跳下，向洛克围过来……
“等会！”洛克说，“你们帮我一个忙，告……告诉我那个二百五搭档，那个药师案子还没结，下水道……可能还有个活人……就说我说的，最好让那些机器人去！太臭了……”
蜘蛛女跳到人群中，用她的一支肢体托着洛着的下巴，歪着脑袋看他。
“那个二百五叫什么？”老者问。
“漂亮……”他又把目光转到她的下半身，“可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然后，他昏了过去。
（四）
迦洱无数次想象过自己如何暴烈慷慨地死去，却没有一次是翅膀带着漏气的破洞的。他扇了两下翅膀，准确地说是先完整扇一次，再补半下，才获得了一个让他满意的俯冲初速。
从这个高度看下去，沼中城实在太逼仄了。有时，他在空中战斗正酣，看见下面这么一个马嚼环一样大小的地方打得叮叮当当响，总觉得和自己的英勇不太匹配。
掠过两只噬魂魔身旁时，他没有像通常那样把它们一撕两半，只不过麻利地用鹫爪割花它们的膜翅，让它们现有的惯性带着自身扎进城外的沼海里。
不到一分钟，连洱接近了沼中城西端。他调整一下身位，让翅膀打开三分之一，压出一个低平的曲线。
此刻，阙北正在城墙上狼狈地飞奔，刺杀那些侥幸躲过火炮登城的磨垢者，能应合他的兵力已经捉襟见肘。阙北的动作虽然凌厉，却有些变形，他仅有9个恒源力上限的专注力显然已经被压迫到了极限，他挥出的每一刀，迦洱都能看出烦躁和求死。
迦洱第一眼没看到小柳淳一。他通常都会悬浮在城堡上方，略超墙高度的地方，用魔法拱出一个结界，推阻敌方一百五十名僧侣形成的“证力场”，否则，战殊麾下的武士和魔垢者可以从沼气火炮射程以外的地方直跃入城。如果让战殊得逞，这场攻防战在三个月前会结束。
在敌方证力场偶尔减弱的时候，小柳淳一也会策应缺乏天赋的阙北。但是昨天，一名僧侣就由于阙北的一个回防失误，被一只冲到城里的魔垢者抛到了空中，噬魂魔几乎在瞬间就吸干了他的恒源力，把干瘪躯壳扔进了沼海。
陡然增大的负担让其他三个还能形成证力场的僧侣几乎在一夜之间就掉进濒临虚化的状态。
迦洱倏然间看到城中央仿佛有一点微弱的蓝光，整个身位就掠过瓮城和那两门通红的沼气火炮，一头扎进国王大道上空的缭绕浓烟里。
狭窄的地峡上，魔垢者的尸体还在燃烧，为数不多的几只活的还在挣扎，它们无意识地嘶吼着撕扯正在融成油的黑色赘皮，露出它们本来的人类躯体，在高温油脂的作用下很快呈现出骇目的红色。
迦洱张开翅膀，上升的热气足以托着他低速飞行，只是浓郁的“肉香”让他一阵一阵地恶心。他越来越担心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忽然，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山丘一样物体。
“尸丘！怎么会……”迦洱在心里惊呼。魔垢者尸体燃烧不充分产生的堆叠，在短短的时间里居然已经“推移”到沼气炮总射程一半还少的地方！
沼中城早就分不出兵力清除这些尸体，魔垢者也因此有了一个绝佳的，用尸体堆成的“掩体”，大大缩短了攻击距离。很快，那两座开放式的沼气火炮就会进入魔垢者的攻击范围。
迦洱用力振动翅膀，沿尸丘的斜坡向上飞去，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浓烟稍轻。他见到了一幅足以深烙他脑海的景像：无数只魔垢者，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从尸丘顶端到另一侧，直至乌陨断崖底部！
它们静默着，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黛黛！”迦洱在半空中大喊一声！
魔垢者们一动不动，只是身上的鳞片赘生物竖起一下，又轻轻放下。只有那只踩着同类的尸体，在尸丘顶端的魔垢者抬头阴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观察国王大道上烈火。
也许在它看来，一只落单的暗天使完全可以忽略。
难道已经错过了她？！
也许是错过是某只在烈火中伸向天空的手，或者某个压在尸丘深处的头颅！？
乌陨断崖上，那两团妖冶的火柱忽然黯淡了下去，迦洱看到无数噬魂魔静静地飞升上天空……
就在这时，远处的魔垢者堆里一阵扰动，阵形受到了影响！
似有剑光！
迦洱犹豫了一下，向着那个方向俯冲过去……
（五）
“李大有，你难道从没怀疑过这星河也是恒系统制造的！一切都是数字、程序、代码，矩阵，包括你我也都是？”洛克躺在病床上，举起被包扎好几层的手臂指了指窗外。
“这个问题可不新鲜！”李大有闻了闻衣袖，“奇怪，为什么下水道的气味还很新鲜？这都他妈的几天了，我天天洗天天洗，差点把皮给洗掉一层。”
“傻了吧，你还真的去挖下水道！”
“‘九头鸟’把你当人质，我能怎么办？他们连下水道清道机器人都信不过。我只好自己动手。也别怪我说你，你查案就查案吧，还瞒着我！”李大有把手里的青葙茶递给洛克。
“给我带点葡萄酒嘛！”
“等好了再灌你那猫尿吧。”
“瞅你那叽叽歪歪的劲儿！我要是不瞒着你，连你都要失业了。”
“可你把Eyrie整失业了，她在昨天下线了。这个案子，她居然真的没有报给总部，只报给你一个人！这老太婆真的成精了？”
“差不多得了！别埋汰我了啊！”洛克接过茶杯，盯着青葙草的穗形结构发愣。
“别小看这杯青葙茶。不仅仅是温度、体积、重量。还有颜色变化、热流涌动、茶叶微粒的分布，你喝出来的口味……那些非结构性，相互套嵌的数据，绝对不是恒系统搞得定的。如果你怀疑这是虚拟世界，我们的恒系统至少在更强大的上帝手里。”
“威廉兄弟会的迷幻药据说能让人沉腻在恒系统创造的世界，原来蒙的呢人说那只是个游戏，听说那些被当成试验品的人会拒绝醒来，失去所有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
“需要使用药物来辅助，正好说明恒系统还不是那么强大。”
“你的话不好使，反正我不会用S公司的东西！”
“以后你怎么找工作？一个残废？”李大有指了指他的手臂。
“残废！？”洛克抗议，“我这只手接上了还凑合着用，还能捻一支玫瑰，举一个酒杯，还能跟女人调情，那个蜘蛛女孩长不错，如果不是长着那些爪嘿……我真想磕她！”
李大有笑地直摇头。
“爱咋咋滴，我就当个侦探！我要继续追查那宗人体器官倒卖案， 传说那些试验品只剩下意识游荡在虚拟世界里头，而肝啊，肺啊，那些下水啊……全都会被摘下来卖掉！我只要找到一副器官……哎，不是我吹啊！比如……一对睾丸，我都能通过DNA找到它们原来的主人……”
“噗！”李大有把一口茶喷了出来，“你在上一层的虚拟世界追查和下一层虚拟世界有关的一宗案子，你也真够无聊的！”
“瞧你那损样……说说在下水道找到了啥吧！”洛克打断搭档的嘲笑。
“一堆淤泥。熏得我都他妈的快晕过去，然后我挖穿到了一处……像是窨井的地方，里头坐着个蓝眼睛女人，她问了我一个问题。”
“啥问题？”
“怎么证明星河是假的。”李大有笑成了一团。
“王八犊子……”
“你才王八犊子！要不是我身上装了Sigutoto警务系统的追踪器，我早死里头了！他们找到我的时候，跟我说那地洞发生了塌陷……”
“损色！你的大恩大德我还你八辈儿！”
“哎，不过我真的做了那个梦……她还真问了我那个问题，我就想是不是你之前问过我同样的问题，除了你这个脑子有点二的人，我想不出还有别人会想这些没用的东西！”
“你回去让那个女人听好了，她永远都无法知道星河是真还是假！即便她用光速飞行，都无法证明那些星体的真伪，绝对不可能！宇宙空间里的微波辐射都会变得无比密集，然后她就变成烤肉串了，上帝就是这个路数，他不管你的死活，也不让你知道更多，你就继续当Sigutoto公司的打工仔吧！”
“我是个警察，服务公众！”
“得了吧，这话留着说给‘九头鸟’的人听吧。”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李大有下结论。
“不对！等等，那个女人长什么样，你再说一遍！”
“看上去又脏又臭，盘腿杵在那里，屁股像被粘在泥巴里几万年似的。”
“还有呢！”
“瘦！还有就是眼睛像个蓝色灯泡会发光，有点骇人。”
谁告诉你她的眼睛是蓝的？我？打电话给你老头？还是Eyrie？”
“都没啊！”李大有想了想说。
（未完待续——想了解前情，请看《高考、粽子、花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