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常常坐小区的公交车回家，因为方便而且免费。据说上下班的时段，这路车特别拥挤，我还好，不必在最挤的时段乘车。

错开上下班高峰，车里基本上是老年人了，他们一般是三三两两约起四处玩，要不然拉着购物车去各个菜市场走走看看，买更新鲜更廉价的肉和菜，还有的就是去几个大超市比价，哪一家便宜就去哪家买。

今天车上的人也不算多，但空的座位还是没有了，一位七十来岁的妇人抱着一个小孩上了车，四周打望了一遍，没有座位，她只好把小孩放下，让孩子站在公交车的扶杆旁，她费力地蹲下把孩子和扶杆环抱在一起，借以稳住两人的身体。小孩大概一岁多，刚学会走路的样子，在摇摇晃晃的车里，祖孙俩难以稳住自己，随时都可能到来的危险引来乘客们关切的目光。

坐在座位上的乘客几乎全是老年人，他们都同情地看着这祖孙俩，恐怕都觉得自己是帮不上忙的那一位。事实上，最挨近祖孙俩的那一位大爷可能算是年轻的了，年龄应该也是七十岁上下，他很快闭上了眼睛，好像真的睡着了。

车在这时一个刹车，祖孙俩差点就从扶杆上脱手，摔在地上，大家一阵惊呼，随后车厢后面站起来一位大爷，把座位让给了他们，妇人连连道谢，拖着小孩坐在了位子上。“他都不方便呢。”一位老太太说，果然，让座的大爷站起来，一只手拉着车厢上的吊环，一只手别扭地放在胸前，微微有些颤抖，看他脸上的表情，就应该明白，他是一个还在康复中的病人。

无奈，无奈，好多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