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巳 : 闲来水上踏青阳

浣溪沙·上巳

【明】杨基

软翠冠儿簇海棠,砑罗衫子绣丁香。闲来水上踏青阳。

风暖有人能作伴,日长无事可思量。水流花落任匆忙。

今天农历三月三日,古人的上巳节。上巳这天,自达官显贵到贩夫走卒,老百姓都跑到城郊水畔洗濯,以祓除不祥,即“祓禊”。杨基这首《浣溪沙》是首标准的节日诗,记录自己上巳节踏青之情与事。

翠曰软,此翠非坚硬质地之翡翠,翠冠儿,是绿枝条新制的头饰,还插满了艳丽的海棠花。正是踏青日的特别装饰。

踏青,自然要打扮漂亮。小词开头先写穿戴衣着,先以踏青人的光鲜形象夺人眼目。进入眼帘的先是人的头饰,树枝花冠,是踏青人在郊野刚刚亲手编制的,戴在头上,顶着满满的春天的生气。穿的是绣满丁香花的砑罗春衫。头上花与身上花交相辉映。人的鲜洁亮丽,反衬出春日环境的花团锦簇,生机勃发。用两句诗勾勒出踏青人的形象,第三句才交代行踪,打扮得这么漂亮,这人是得了空闲来城外水边踏青消磨时间的呀。

青阳,即春天。春日得闲,在上巳节日,出城来河畔踏青。这是水边无数人共同的心理和行动。这个戴了软翠冠儿穿了漂亮春衫的人,可以是踏青人中的任何一个,而不一定非确指诗人或者他的伙伴。在节日里抽出时间,和亲朋好友相伴,出城赏春,是许多人会一起采取的行动。

下片可以理解为诗人写自己的状况和心绪。春风和煦,有人相伴一起欣赏郊野的风光,看看风景,也看看人家的热闹。最重要的是,近来没有什么牵挂的事情,心情轻盈愉快,可以慢慢地消磨这一日长长的春光。春天其实很短暂,水流匆匆,花开花谢,美丽的春景转瞬即逝。不过,凭它们去吧。我只记取眼前的美好和愉快,细细体味就好。活着当下,是一个人应有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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