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冬天的某一天,刚下过雨,地上湿湿的,天色灰蒙蒙的。一下公交车,一阵凉飕飕的风吹来,马上把大衣一裹,恨不得飞回家去。
路上,迎面看到一位老奶奶,弯着90度的背,拖着一个载着东西的小拖车,一步步艰难地走着。
越靠近,越清楚,老奶奶拖车上绑着一个大袋子,大袋子里装满了空瓶子和废纸皮。老奶奶似乎走得很吃力,每走一步,身子左右摇动,看起来每一步都很重,但看得出老奶奶的眼神很专注,埋头看着地面,慢慢地走。
看着老奶奶吃力地拉着这一车的东西,很想过去帮忙,但又怕太唐突了。帮还是不帮,去还是不去,一边走一边想着,一下就走过去了,还在纠结,又往前走了一小段。
回头再看一眼身后的老奶奶,她的脚下是一道车辆减速带,凸起来有一定高度,老奶奶慢慢地把一只脚先迈了过去,然后微微转身,用两手使劲地往上拉起车子,车子被挡住了,没拉起来,老奶奶把车子往后退了一点,再使劲……我没办法再装没看到,赶紧往回跑过去,当我跑过来,老奶奶已经成功跨越减速带,正准备继续往前走
我跑近跟老奶奶说:“阿婆,来,我帮你拉。”这个称呼,是我在家里对奶奶的称呼,自从奶奶去世后就没叫过了,没想到刚一出口就是这个称呼,或许还有更合适的称呼。
说完,我伸手过去,准备接过拖车的手柄,老奶奶停下脚步,慢慢地抬起头来,轻轻地摇摇手,笑笑地对我说:“孩子,不用,我自己可以,谢谢你。”没等我再说什么,老奶奶低下头,继续又慢慢地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