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就像童话,童话里所有的遇见,都美得不像话。童年的风穿透进成年的门,温柔抚摸被现实锤过的梦想,有人走,有人留,有人输,有人老。
云边镇的一个小卖部,满载刘十三的童年,小卖部的这一头是童年的山,那一头是成年的海,山的底色拗不过海的成色。
不一样的王莺莺,一样的外婆
父母始终缺席的刘十三由外婆王莺莺抚养长大,刘十三被烫出个窟窿的亲情,外婆一直在奋力填补。
小孩子问:“王莺莺,为什么天空那么高?”
老太太回答:“你看到云没有?哪些都是天空的翅膀啊。”
“外婆,你会不会永远陪着我?”
“外婆在的,一直在。”
记忆中,我的外婆过世很早。我妈是外婆的小女儿,我又是我妈的小女儿,小的好处便是能得到更多的爱。我妈说,我童年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外婆家度过的。外婆子女多,家境并不好,但她会把好吃的都悄悄留给我,会偷偷塞给我零花钱;会痛你所痛,乐你所乐;会始终和颜悦色,宠爱无界。童年的我与外婆的点滴时光,记忆已经一再模糊晕染,变成了天空中的一朵飘忽的云,唯有爱,穿越成长的隧道,生出翅膀,照亮前行的天空。
于大多数人而言,外婆已是一个“符号”,一个亲情不灭的“符号”,一个陪伴相依的“符号”,一个连接山与海的“符号”。
将梦想小心翼翼写进计划,童年里没有风雨飘摇
童年刘十三的梦想就是他妈妈的希冀:不贪玩,努力学习,长大了考清华北大,去大城市工作,找一个爱自己的女孩结婚,幸福生活。
他将梦想细化成计划,比如“背所有的课文,背不出来拼命背”“学会做应用题”“提前阅读初中课本”“期末考试进前十。”……完成一条打个钩。
童年的我,也有很多很多的梦想,好像梦想就是眼眶里的泪水,挤一挤就会有,擦一擦,就会实现。童年的我,也有很多很多的计划,好像夜间轻柔的风,天空疏淡的云,容易得不像样。童年的我,也觉得未来必是自己设定的模样,“浮舟沧海,立马昆仑”,道不尽的“星辰大海”,说不完的“云月长空”。
童年的你,应该也有这样的梦想,关于梦想一条一条的实现计划,关于未来人生的美丽展望。
假如生活是一首长诗,那么诗行与诗行的起承转合该需要多少钩才能完美融合?稍不留神,这个钩就可能有悖诗意、远离主题、破坏境界。
王小波在《黄金时代》中写到:“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再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还好,童年还不是你的黄金时代,现实还锤不到你,还有梦可做,有计划可写,有未来可憧憬。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刘十三“情不知所起”,对牡丹“一往而深”,自此,好长一段时间,便沦陷在“蓝色塑料棚里,人群喧嚣中,仰着干净的脸,对着筷子上的粉条吹气的牡丹”初见场景中,蓝色的牡丹干净的脸,这大概是很多人记忆中笑意盈盈的初恋模样。
“喂,打劫”,童年遇见的程霜,灿若桃花的笑脸后隐匿的悲伤却在炎热的夏天将刘十三的后背烫出一个贯穿到心脏的洞。不死的少女逃不过死,深沉的陪伴满溢着爱。
曾几何时,刘十三关于漫长人生“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幻想,都是关于牡丹。牡丹说“再见”“别哭”,刘十三的人生就按下暂停键,自此,写不完的计划自有道不尽的悲哀。
程霜威风凛凛地问:“做女朋友的话,我跟牡丹,你选谁?”刘十三再三答复:“牡丹”。杀气腾腾背后空空荡荡的痛,程霜与刘十三“成双”的梦想该被炸得多撕心裂肺。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不死少女终究离去,“生命是有光的。在我熄灭以前,能够照亮你一点,就是我所有能做的了。我爱你,你要记得我”。自此,山一程,水一程,风一更,雪一更,人间陌路,世无程霜。
有些人刻骨铭心,
没几年会遗忘。
有些人不论生死,
都陪在身旁。
悲伤与希望,都是一缕光。穿越晨光暮色,你就是刘十三,刘十三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