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乡愁

听,乡愁

暑假,也许因昨夜的雨,本燥热的天气此时却清爽宜人。坐在卧室,右手边是明净的窗,防盗网边的水汽冷凝,和着雨水滴答作响。

我托着腮,一边想着作文怎样写,一边听着雨声轻哼小调。

突然,一阵滋啦声响起,那万年不变的黄梅戏奏了起来。“为救李郎离家园,怎料皇榜中状元~”静谧偷乐的我被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笔也在纸上画了道黑线。“奶奶,能别听黄梅戏了吗?”我走到客厅,无奈说道。

话音未落,蜷缩在沙发一角的奶奶抬起满是褶子的脸“要不你也听听?”那双只有皮的手紧张地握着老掉牙的收音机,白发随着身子动着。我也不好说什么,走回房间重重关上了门。

奶奶是暑假才来的,妈妈做了场手术,奶奶便来家照顾。感觉她总是忙不完,有时一个激灵去忙里忙外,有时在沙发一蜷就是一下午,因为楼层高,也没法下去遛弯,整个人都笼罩着淡淡的寂寞。

我这样忍着,浑浑噩噩过了几天。

直到一天,父亲告诉我一个故事。奶奶小时候家里穷,一年连点娱乐都没有。只能在过年时听个黄梅戏。一村的人围着小小戏台,换上新衣的孩子们也学着大人安静坐着沉浸于这声中,那是奶奶最快乐的回忆。黄梅戏是奶奶珍贵的回忆,更是对老家深深的怀念。奶奶听的,是乡愁啊。

自那以后我试着理解奶奶,不再抗拒黄梅戏的调子。

    一天收音机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大,正为数学题而苦恼的我把笔一扔怒气冲冲的走向客厅。刚想大吼大叫,只见夕阳透过玻璃射在那老人身上,白发反射着阳光。奶奶似也被吓了一跳,身子颤着,手上被岁月砍出的褶子也颤着,暗色的衣服软塌塌的搭在老人身上,浑浊无光的双眼因瞥见了我而慌张,手更加忙乱的摆弄着收音机。见此景,一阵酸涩先到达鼻尖。“没事,”我走过去按着她的手:“慢慢来,我帮您。等等我还想和您听呢”

她的紧张,她的落寞,她的悲伤,她的孤单,一切在城市里都无法安放。奶奶对故乡的寄托只系在那戏声中,这正是从前生活的声音。

 听啊,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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