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重庆的冬天是无尽的阴雨,大概是太阳出场的次数和温度都留给了夏天吧。在朋友的小提琴声中艰难的吃完了一整个小号的披萨。躺在自己的懒人椅上想着期末了我是不是也该复习一下了,懵了一会儿记起我们专业没有期末统考这个说法,当大多数朋友在艳羡我们专业期末的相对自由事还不忘感叹一句:“艺术这东西果然自由。”
事实上,在过去的一年里听到相关的抱怨也好、倾诉也罢,不下百种,各有各的姿态自有自的理由。无非是对生活的那八九不如意。
凌晨三点的时候我可能正在阳台上裹着我的睡衣,一脸茫然的听着朋友因为失恋嚎啕大哭,我一边递纸一边小声安慰着她说:“来日方长,总有最适合你的那一个。”必要的时候还会抚一抚她的后背帮她顺顺气。女生哭起来的战斗力真的是相当惊人,听着她哭了两个小时,把重庆的阴天都给哭到下雨了才收住眼泪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说:“你一定不要遇见这种事,不要去陪一个男孩子长大。”
又或者上午十点我坐在图书馆里修片子,商务英语的朋友跟室友正在备战四六级,疯狂的记忆着作文模板,接水的时候小声的跟我讲:“我们专业快累死,每天的课都活得像个记单词的机器,还要疯狂的练法语发音,不像你们专业那么有趣。”我喝了口保温杯的水发现红枣放多了味道有点过了。
某天聚餐,碰了几次杯,有的人好像就醉了,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过去,讲经历以及一些我不台听的顶的话,大抵上是现实如何抽了自己耳光之类的故事。这个年头,谁都是有点故事的甲乙丙丁,兴许是醉了勇气比平时多了一些又可能是找个藉口发泄一下压力。总之,本来就是个千奇百怪的世界,75亿人的想法总是欣赏不完的。
还有,正在和朋友聊购物的时候,对方突然转了话题开始聊起张爱玲的爱情观和太宰治的世界观。我只是想知道我该买口红的哪个色号,张爱玲女士的坚强、决绝和孤傲我无从判断,没法儿从她一句:“这世界上没有哪一种感情是不受伤害的。”凭着朱砂痣和白月光来猜测。至于《人间失格》里的字字箴言,非不认同只是不愿去过多评价作家的人生和写作意图。我承认他们都有着迷人的魅力但终归是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归路。
接触的各种负能量爆棚的时间加上气候发酵,我也开始觉得当一个思想自由的艺术家️真不容易。说着这2019年真难!看着雪莉死亡、具荷拉死亡、谁谁离婚,谁谁出轨循环着一轮又一轮的微博爆款头条。看着营销号、公众号蹭着热度炒着冷饭,还有一堆怪口味的心灵鸡汤堆积如山。当然,有一部分人像个固定编程一样活着,无聊且安稳。
这样的情况,我莫名的爱我的新媒体传播学的老师,她是我见过活得最有趣的老师,某天她上课讲微信推文,刚好分析到心灵鸡汤的部分,特别生动的转头跟我们说:“你们别信这些,都瞎说呢。那些失恋就要死要活的真不知道咋想的,不合适就换呗,怎么开心怎么来。”全班爆笑,我转过头对朋友说:“换呗!”不止是我,整个专业都爱惨了这位博士老师,积极且乐观,理智且公正,这样的人没理由喜欢不起来。
12月上旬的时候我发了一条朋友圈说想重新考试,去西政读律法。于是,我收到了一位学编导专业的朋友发过来的一段巨长的文字,目的在于告诉我:趁着年轻挥霍勇气不留遗憾。惊讶之余也感叹如此好的文笔。于是,我们约好了芳寒假我们一起吃火锅。我没想过放弃我一直坚持的东西,生活里零零星星的琐碎透着小感动。
陪一个男孩子长大的事我正在做,为了四六级也会背单词,专业虽没有期末考却有好几份报告和拍摄剪辑的成片要上交审核。为了给火锅店拍一个广告,可以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就为了一个几分钟的片子,为了演讲比赛写稿、改稿、背稿,然后穿着我怎么也穿不习惯的高跟鞋光线靓丽的站在舞台上,为了辩论赛不停的跟队友商议、沟通,为了一些所谓的的大局跟我最不喜欢的方式在妥协。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的,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肯定不会辜负自己。花开香气不请自来。我觉得我没做什么的时间里其实做了很多事情。
阳台上哭的朋友最后还是和男朋友和好如初,我们还一起去喝了藕汤;商英专业的朋友在得到证书的时候开心的手舞足蹈;总是喝完酒之后讲故事的人也开始晚上喝热牛奶入睡;谈论着张爱玲和太宰治的朋友前几天问我《霍乱时期的爱情》和《百年孤独》怎么样,我回答说:“百年孤独是一个人永恒的孤独,霍乱时期的爱情是两个人一起违抗孤独的孤独。”;考律法是一定会去尽力一试的火锅也一定会吃;幸好,目前为止我们现状是快乐的。
比如,说服一个五年不换头像的女人换了微信头像,再比如计划着每天存五块毕业了去西藏旅行。我乐意的事我就会去全力以赴。就像跟妈妈征求自由的时候讲的那样:你有你自己向往的人生,我也有我期待的人生。我很爱你,但是我的人生因该是以我自己的快乐来自己选择的。
我觉得的生活也因该是这样的,怎么开心怎么来,不行就换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