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汤⑦

“要你命三千”实际是一颗洲际弹道导弹,不过在它的弹头里装着的不再是热核弹头,而是10种终极杀人武器:10把西瓜刀,10瓶杀虫剂,10瓶毒药,1瓶硫酸,1把手枪,1颗手榴弹,0.5根铁链。我问奥斯卡是不是应该还有火药呢?奥斯卡说,火药被拿去做鞭炮了,所以没放。至于其他的两种材料,那就要看当天的午餐供应的是什么,然后才能有所突破。不要看它有些粗糙,其实它正是因为最后两种材料的不确定性,而有着不一样的威力。

这个方程式是达文西教授毕生的心血,虽然看着简单其实不然,这十种物品放在一起的威慑力量,绝不亚于任何一次精神病院院长在开会时放屁的可能性。

奥斯卡跟我们聊起院长,他觉得院长这个人绝对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他很喜欢吃黄豆又很喜欢喝凉水,然后院长这个人又喜欢开会,平均每天开会5次,每次开会15分钟起步。每次开会的时间长短取决于他今天吃多少斤黄豆的问题。他每天固定喝5升凉水,所以每次开会时,你都能感觉到他的肚子在全马力的运作。

奥斯卡形容院长开会的时候,是需要佩戴防毒面具的,曾经有过一次,因为会议室是密闭空间,开会的时候院长用力过猛,直接有两名身体不太好的女性被研究人员,当场晕倒,因为送去医院抢救的及时,后来变成了植物人。所以我们院里的所有人对院长都是毕恭毕敬的,因为曾经还有一次,有一个男性被研究人员,因为院长在开会时清理身体,抱怨了一句,最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那哥们在院子里面晒太阳,被院长一个屁给崩断了双腿,至今还在座着轮椅。

奥斯卡说我们都是很爱院长的,说着说着,奥斯卡热泪盈眶。老公听奥斯卡这样的形容,心里打起了鼓,这去当英雄的风险系数有点高啊,万一应对不好这院长的各种路数的屁,恐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哲学家王二觉得挺有意思,他问奥斯卡说,你们院长是不是在练习超能力,像他这种特殊的杀人致残方式,应该可以被当做武器去帮助国家抵御外敌。

我们最终没有在奥斯卡的家里蹭上晚上,就被奥斯卡赶了出来,他说希望让他静一静,因为他实在是太想念他的院长了,他在精神病院里从事被研究工作已经20多年了,那里就是他的第二个家,所以他希望这么难过的事情,能够让他自己好好的吃顿晚饭,喝点小酒,然后酣畅淋漓的回味回味。

村长每天早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会从阿珍家的鸡舍偷两个鸡蛋,然后到早点摊让武大给煮一下,不过每次村长刚到早点摊坐下的时候,村长带的蛋肯定会碎一个,每天村长都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哀婉痛惜捶胸顿足。武大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见村长哭的那个惨,也就每天免费给村长吃一个烧饼和一碗粥。

哲学家王二每天早晨在扫完地之后,会第一时间赶往早点摊,与村长更新每天的新鲜八卦。在食物面前,哲学家王二运用的手法更为凶残,他会朝着在烤烧饼的武大行五体投地之礼,然后每天早晨在武大的面前放一个香炉,燃三根香,嘴里念念有词,在做这些仪式之前,哲学家王二还需要带一个光头头套,穿一身黄色的袍子,然后手里拿一个木制的桶。

武大是个佛教信奉者,虽然什么经书都不看,但阿弥陀佛他倒是每天要念上几遍,他家里没有供奉任何的佛像,他也没有去过任何的寺庙,所以他并不知道和尚是什么样子的,他一直坚信,哲学家王二就是一个得道高僧,所以每天早晨他都会很虔诚的把卖不出去的粥施舍给哲学家王二,哲学家王二还会趁机偷几个烧饼顺便带走。

其实武大是知道哲学家王二偷烧饼的,不过他觉得在“大师”面前这种行为应该得到尊重,所以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把烧饼再偷偷的拿回来,他们有时会在一起玩一个上午,最终以双方都累的跟孙子似的结束。

村长有时对哲学家王二嗤之以鼻,他觉得哲学家王二的这种行为有辱斯文,他觉得哲学家王二每天早晨在武大这里哄骗的粥,应该在村子里登记上税,有半桶的粥应该归村长所有。如果某一天的早晨哲学家王二的八卦不够八卦,那村长还会要求哲学家王二去邻桌给他偷一块腐乳,不过像偷腐乳这种事情不是经常发生,平均每天一次。

武大是一个粗人,但是他有着一个当文人的梦,他在他的早点摊子上专门设立了一个状元专享桌,只要是凭红领巾,三道杠或者少先队员牌,都可以座在那张星光闪闪的桌子上。或者有小学毕业证的也可以。那张桌子上放着一盒王致和红腐乳,那腐乳是村子上每个吃早点的人的梦想,有一次村长带着红领巾装坐在那里,然后被武大一个烧饼给掀翻了,到现在村长的脸上还残留着饼香。

武大的早点摊生意比较红火,十里八乡的人都来吃,隔壁村的人会在半夜3点钟骑3个小时的自行车,赶来吃一张热乎的烧饼和白米粥。因为武大的经营有道,赶过来吃饭的人就越来越多了,而哲学家王二的队伍也发展的壮大。后来很多人来吃饭就是看着哲学家王二带着上百号人在那里举行跪拜仪式,人们都觉得这是一个神秘的组织,有时哲学家王二的手里还会有一张闪闪发亮的光盘。

后来村长发现了商机,就趁着哲学家王二举行仪式的时候,在旁边插播广告,介绍哲学家王二是村里放映厅的一把手,处长级待遇,他最喜欢小泽玛利亚,经常用鲜腰子泡酒,喜食羊腰子,因为那玩意味道重,兑在酒里绝对不上头。

来吃早餐的人都对哲学家王二,心升崇拜之情,举行神秘仪式的人从一百多人的队伍,逐渐发展成千人的队伍,不过武大就很难受了,本来都是慕名来吃早点的,后来都变成了要饭的。武大在入不敷出的情况下,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他们后来天天拜祭桌椅板凳,虽然再也得不到任何的食物,但是形成了一种古朴的祭祀文化。

没过多久,人们就都散去了,不过曾经的桌椅板凳存留的油腻感还在,村长实在是对这个早点摊念念不忘,偶尔路过时还每每要回忆那段蛋碎了的往事,这是在本村干黄的第108个早点摊。最后村长在市里申请了文化遗产,成立了武大烧饼遗址景点。引来了不少十里八乡的村民过来观看。武大因为太过于崇拜哲学家王二,就跟着王二在录像厅里面打杂,后来就成了村里最出名的录像厅双枪。

武大最终也沉迷于小泽玛利亚性感,寂寞,空洞的眼神。因为村长需要支付俩个人的工资,在武大追随哲学家王二的第三个月,村长决定录像厅的门票提价5毛,进来看电影的人可以持票免费领一个烧饼。武大渐渐觉得村长是一个仗义的人,所以想跟村长聊聊那些年免费提供给村长早餐的事,看看能不能变成一种历史性投资,他想入股录像厅。村长觉得武大的想法有些道理,所以决定每月从武大工资里扣除15块钱,用来给村长买早餐。

帮主在经历了1001夜的海上漂流之后,终于回到了村子里,他回到家里后,先是吃光了自己家后院的青草,又吃光了村长家的青草,然后我家和哲学家王二家还有老公的都没能幸免于难。在我们想问他海水有多咸的时候,他躺在祖传的铺盖卷上睡着了,正常人类是无法进入这铺盖卷一米以内的范围的,因为这铺盖卷像是一种生化武器,只有帮主这种原始的身躯才能驾驭。这一睡就是七七四十九个小时。

我们看着熟睡的帮主感觉他瘦了很多皮肤也变成了黝黑色。关于这种肤色的问题,我和老公还有哲学家王二都持有不同的态度,我觉得帮主纯属是因为吃了太多的海带变成黑色的。老公觉得帮主肯定是在黑夜里被黑夜给传染了。而哲学家王二的观点有些出乎意料,他大胆的猜测,他认为帮主是一块木炭。

我和老公觉得哲学家王二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就凭帮主这黝黑锃亮的皮肤颜色,也绝不可能是木炭,我们觉得帮主有可能是一块煤炭,至于帮主如何进化成一块煤炭的,我们都没有答案。我们苦思冥想了好久,最后哲学家王二提议,要不大家先回去休息,他回去查查十万个为什么和新华字典,这两本神书上必定有答案,我们一致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好好查一查。

第二天上午我们依然没有得到答案,下午我们约定好拿着煤油,布条,打火机试试帮主的纯度。等我们聚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煤油和布条是紧俏的货物。只有我拿了一挂鞭炮,哲学家王二拿了三个烧饼,老公拿了半瓶白酒。后来大家商量着把鞭炮挂在帮主的屁股上,如果帮主是一块煤炭按照煤炭的燃点550℃计算,那就应该不会着火,如果帮主是一块木炭,按照木炭燃点330℃计算,那就有可能着火。

我和老公蹲在帮主的面前,哲学家王二正在把鞭炮绑上帮主的屁股。

我们三个蹲在帮主家的墙角,等待帮主的责骂和训斥,他觉得我们都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怎么会这么残忍的拿他放呲花,而且还把他唯一的一条乞丐裤给炸成了裤衩。他认为我们应该是丧心病狂的野兽。这时哲学家王二举手表示不同意,王二觉得帮主才是名副其实的野兽,而且这是通过从小的教育得来的,从小的时候家里大人就告诉他帮主是个野兽,而且也是经过村里面公正机构公正过的,村子里面的派出所还在禁止猎杀野生动物的条目下面加注了“帮主”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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